张良缓缓抬眸:“不知是何两种?”
赵瑶君也竖起耳朵。
夏无且道:“一是,先天不足之症。此症状多源于张君母亲,想来其母应是体虚易劳,身子虚弱便诞下子嗣。故而张君气息微弱,常常浑身发冷,爱僵卧,唇舌色淡。听闻张君还有一弟,不知他可否同您一母同出?”
张良早已料到此病,语气无甚起伏:“吾弟与吾自然同出一母,他亦有此症。且比吾重许多,如今不能起身只能卧床修养。”
先前多少医者为他们看过病,但凡有点本事的,便说他们兄弟乃是先天不足之症。只是此症难以调理,多少年了都无法根治。眼见病症变重,听闻全国名医汇集井陉,张良这才启程前来井陉。
这一趟出行,除了求医,他也是想要看看,这彻底打乱他反秦大计的神使,究竟是何种人物。
医者最为严谨,公乘阳庆闻言,不由道:“那我们一会儿便去瞧瞧您弟弟。张君病灶之二便是多思多虑,尤其近日,您可是心焦气燥,忧心忡忡之余又过度思虑,以至于你常感疲倦,偶尔头部抽痛?”
赵瑶君斟酒的手微微一顿,她看向张良。
【忧思过度?该不会天天都想着要如何反秦,如何刺杀阿父和我吧?】
迎着赵瑶君的眼神,张良抿唇:“近日确实心情不畅。”
公乘阳庆不赞成道:“张君的病症,若是用药调和,只能起一时之效用。你病症要日日小心,何时睡、何时起,每日饮食行走,都要注意一些。更重要的是,你心中的焦躁烦扰该忘却一些才是。君要常年累月如此坚持,你身子才有好转的可能。”
夏无且:“我们三人可以为君指定日所食之物,何时睡眠等日常之事。现在君脉象虚浮,想来还未曾用过夕食,君可在此用夕食,我三人去看一看你弟弟。”
张良浅笑:“多谢先生,劳烦三位先生了,良知晓了。”
作为打晕张良,害得人家无法按时吃饭的罪魁祸首,赵瑶君连忙询问过夏无且,叫人传来一碗山药参汤,两个肉包子,一碗蒸鸡蛋,一碗炒蔬菜。
都是量不大,但却有肉有菜,清淡可口的。
菜还未上,张良穿衣整理之后,坐到桌案边,询问赵瑶君:“不知四公主要和良一介白身说何事?”
赵瑶君继续喝酒:“先吃饭。”
张良继续道:“四公主身边的都是大事,良不过一未及弱冠之人。。。。。。”
赵瑶君额角跳了跳,她放下酒杯叹气:“你想那么多作甚?叫你先吃饭。”
正巧侍女送来饭菜,张良叹气:“罢了。”
于是他只好开始用饭,这些菜色因赵瑶君宣传,早就已经在南郡流传开来,家家户户都知道做法,也觉得这些菜式格外好吃。
但是张良吃到这肉包子,本以为是羊肉馅儿的,多少会有点羊膻味儿。没想到入口油而不腻,汁水丰沛,肉质鲜美,竟然是他从未吃过的肉类。
张良脸上闪过深意:“这肉包子里的肉馅儿,莫非就是公主所言的猪肉。那种按照新养殖方式养出来的,出栏快、无腥臊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