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秦国公主生得同雪捏成的人一样白皙漂亮,听闻她还是神使呢!这样一个他们平日攀都攀不上的人,此刻却对她一个寻常民妇如此和气,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你别怕,我就是问你点事情。”
赵瑶君眉眼放松,温声道:“我见你大冷天出去寻柴火,想问问如今城中,可是有人冻死了?”
一说这时,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里凄苦得她声音都在颤抖,眉头皱得深深的。
“是啊,人被冻死,如今已经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请了!单单是我们何家堆,随便掰着指头算算就有七八个老人并出生不久的生嫩孩儿冻死了。说起来,我阿父也被冻死了,我良人也染了风寒,如今起不来身子,我家中两个孩儿也是冷得很,不知能不能撑过这个冬日。”
云想到又是旱灾又是冻灾的,想到自己阿父冻死,良人病重,眼看两个孩儿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她简直悲痛欲绝,哭得难以自抑。
赵瑶君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她哭着发泄。
云哭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这个地方是王宫,身边还坐着是神使的秦国公主,她也渐渐不敢哭了。
云胆战心惊的想,不知自己在此如此放肆大哭,这秦国公主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杀了。
赵瑶君笑了笑,笑容和语气都放缓了一些。
她眉眼柔和,笑容清甜的开玩笑,一看便没有生气,反而有种宽慰人心的感觉:“阿姊无需担心,既然我坐镇东郡、砀郡,自然不会任由黔首们一直冻死的,我总要想一点办法,挣扎几下,才对得起这神使的虚名不是?”
她不等云反应过来,便招了蒙恬、萧何、周勃,当着云的面,让人送了热茶上来。
云要起身朝这三位行礼,依然被赵瑶君阻止:“腿动不了便好好躺着,他们三位大人也不是在乎虚礼的人。”
赵瑶君等三人饮了热茶,散了寒气,这才道:“前几年我坐镇井陉之时,在此地种了许多花椒、姜等驱寒之物。此次坐镇两郡,我也让人陆续将花椒、干姜大量送到东郡之中了。”
她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两位郡守同蒙将军替我去办。”
蒙恬、萧何、周勃一听,立即拱手道:“臣等愿为殿下效死!”
“倒也不用效死,只是辛苦一些,你们可能要吃好多嘴寒风。”
萧何朗笑:“这倒是不怕,微臣耐冻。”
蒙恬、周勃也点头:“我们也耐寒呢。”
“那就好。”赵瑶君心情轻松了许多,她看向蒙恬:“蒙将军见过徐长龄带着人造过火炕,我记得你甚至还亲手尝试做成功过。这一回,我希望你能带着些将士、挑选点身体稍微强健点的黔首,一块儿为东郡、砀郡建火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