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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我回来了。”
红绸身骑白马,身后跟着五千暗寮卫。
人多眼杂,她自要保证首领的体面,眼看崔承业冲上前要抱她,红绸拧着眉头驱马往后退了几步,刻意拉开距离。
崔承业知道她别扭,却也丝毫不在意,笑着道,“红绸,我终于为我阿翁报仇了,多谢你替我拦下了司马昱的龙吟军。”
方才射杀崔承礼他也只是表面淡定,他并未天生权谋者,第一次亲手杀的人还是自己的兄长,他并非毫无波澜。但他知道,这是阿翁亲自为他选的路,只有坚定不移走下去,才对得起追随他的人。
见到红绸的这刻,崔承业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选择。
红绸清咳了一声,“都是公子的意思,我也不过听命行事,你要谢便该谢公子。”
崔承业点头,“谢兄自然要谢,但……你也该谢。”
红绸忽视他拉丝的眼神,木着脸将一封手札扔给崔承业,“别贫了,你该启程了。公子交待此去西蜀走水路,入琅琊地界寻王七郎,他知道你的来意定会助你绕道西蜀。”
崔承业接过手札微微一愣,“王家谪仙?谢兄好本事!连他都说服了?”
红绸点头,“江州水域十市联通,有王家放行你此去西蜀的路程会缩短一半。公子交待,你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崔家权势,替江离免去后顾之忧,只要没有崔承礼旧部的掣肘,西蜀就能守住。所以,公子,你这一去至关重,西蜀百姓的安危就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崔承业微微一愣,从相逢后红绸再未叫过他公子,崔承业知道,能让红绸认可的公子只能是谢灵毓。
如今再次听见她开口唤他,崔承礼心中五味杂陈,小心将手札揣入怀中,“放心吧。”
片刻后,少年郎君故意咧嘴笑了笑,“马上就要分别了,真的不能抱抱吗?”
红绸瞪他一眼,“不许贫嘴。”
崔承业无辜脸,“我这好歹也是上战场,刀剑无眼,万一我有个闪失你就不心疼今日对我这般狠心?”
这话仿佛是触到了红绸的命门,但见她忽然沉下脸。
崔承业自知惹祸,赶紧补救,“我瞎说的,你放心吧,有崔子护着我,我肯定完好无缺回来见你。”
“砰——”
就在这时,京安上空炸响了一束礼花。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去,崔承业幽幽叹息了一声,“可惜了,不能向谢兄讨杯喜酒喝。”
红绸望着空中消散的火花,不觉眼中有了期盼。
崔承业转眸看向身边的佳人,忽然道,“红绸,我后悔了。”
红绸一愣,不解看向崔承业,“什么?”
崔承业拉紧缰绳,纵马扬鞭,与红绸擦肩而过时半身探出,轻吻住她的唇。
春风拂过两人的脸庞,红绸眼睑微微颤动,再回神时,崔承业已经越过她一个身影了。
嘴角的余温让红绸患得患失,她转头对着崔承业的背影大喊,“你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