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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儿子竟也知晓这事儿?窦氏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他怎能这样看着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竟不肯帮着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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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眼神中的不解和埋怨,顾潆直直迎着她的视线道:“婆母,若这桩事情没有闹腾到大长公主面前,您准备如小叔子所说,真的留下那个孩子,然后让丫鬟养在身边,当做庶出孩子来养着。可您难道忘记了,这可是和乳母有茍、且,是有违人、伦之事。我初入京城,听着不少京城世家大族起起伏伏的故事,就之前那满门获罪的荣恩侯府,最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就是因着那侯府的世子爷竟然和老侯爷的妾室有、染,而且那妾室还有了身孕吗?这样的事情,或许显赫之时算不得太大的丑事,只需要遮掩下去就以为可以一辈子不被人知晓,可世界上真的会有密不透风的墙吗?若有一日,这事儿被人发觉,或许此事也会成为国公府的祸患。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窦氏却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顾潆这番话在她听来就是胡扯。
信国公府百年荣宠,又怎么可能真的有覆灭的可能。皇上虽猜忌信国公府,可国公爷掌军权,宫里还有端妃娘娘和三皇子,而且不还有大长公主殿下吗?这必是这小贱人危言损听,想把自己给摘出去。
一旁,陈宝茹也气呼呼对着顾潆道:“二嫂,你就是做错了,如何还敢狡辩。你看看你,若不是你故意瞒着母亲,三弟怎会落得这般。祖母若只是训斥三弟也就是了,可若真的因着此事,彻底厌弃了三弟这个孙子,你难道就得意了?我看你,自幼养在徐家,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心思歹毒极了,所以才这样容不得三弟吧。”
如果说窦氏因着关心则乱,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顾潆只当没看到。毕竟,她既然要戳穿这件丑事,既然要阻止上一世这庄丑事成为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那她承受些怒火和委屈也没什么。
可陈宝茹算什么东西,她也好在这里指着自己骂!
她真的觉着窦氏母女当真是无耻又可悲,因着生气,她似笑非笑看着两人道:“我倒想问问,此刻若是世子爷站在这里,婆母和小姑子也敢这样随意发脾气。还是说,婆母和小姑子就是觉着我好拿捏,好欺负,所以即便我没做错什么,已经是百口莫辩,愣要把这罪责盖在我头上。”
“这样,只要我成了这个罪人,那小叔子便没错的,因为他是您的幼子,闯了再大的祸事,他依旧可以装无辜装可怜。而您也没错,您只有把一切都安在我身上,才能开解自己说,这一切不是您教导有失的缘故,时我这个当嫂嫂的歹毒至极,才指使今日这般局面的。”
顾潆是真的被气笑了,她已非上一世那个任由他们颠倒黑白,却不知道辩解的可怜人了。
她管窦氏心里怎么怨恨自己呢,可她绝对不容许她和她女儿这样欺负自己。
她是信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而非她们可以随意作践的丫鬟。
“你,你竟敢!”窦氏虽知道顾潆不是畏畏缩缩的性子,可听着她的阴阳怪气,听着她敢这样反驳,窦氏愈发气的脸色苍白了。
她不可否认,顾潆方才那番话是说对了的。是的,她不能把这罪责让儿子还有自己揽了,那就只能找一个罪人,如此她和儿子才能心里舒坦一些,日后才能继续过日子。当做一切错误都没有发生。
可顾潆,偏偏这样伶牙俐齿。
顾潆却根本不害怕她,一字一顿又道:“小叔子做下如此有违人、伦之事,说实话这事儿若非恐成为国公府的隐患,我这个当嫂子的,看都不会看一眼。可你们,竟然这个时候反倒想把一切的怨气和罪责转移到我身上,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对于顾潆来说,她既已经掺和到这件事情中去,既然准备让赵家姑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就不会害怕。若窦氏是个拎得清或者是头脑清醒的婆母,她当然会尊重她。可她明显不是,所以,顾潆也不会退让半步的。
而没等顾潆再开口,却听不远处丫鬟战战兢兢请安的声音传来,“奴婢给世子爷请安。”
顾潆恍然回眸,便见陈砚青不知何时站在了回廊那边。
显然,方才她和窦氏还有陈宝茹等人的对质,都被他听了去。
可她没有任何的惊慌,她依旧挺直脊背。
窦氏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个时候过来,她为了不让儿子以为她故意欺负顾氏,当即就红了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大儿子道:“砚青,你可得帮帮你弟弟啊,他到底和你一母同胞,一会儿若你祖母真的责罚了他,不再理会他的前程了,母亲倒不如直接死了去。”
陈砚青的眸子阴沉到可怕,他一脸肃杀之气,比起往日的清冷,这会儿给人的感觉格外的有压迫感。
而这样的压迫感,连窦氏这个当母亲的也知晓,他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生气。
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上前和窦氏恭敬的请安,他只是冷冷的视线依次看着窦氏,陈宝茹,最终视线落在了陈宝绪身上。
而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便见他大步上前,一脚就朝陈宝绪踹去。
信国公府都是上阵杀敌的好儿郎,他这亲弟弟自幼不是上阵带兵的料,这也没什么,人总有自己擅长的还有自己不擅长的。
可他不该做下这等龌龊之事,更不该知道自己愧对赵家姑娘,却依旧心慈手软到想要留了白氏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