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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碗啐笑他油嘴滑舌,一面进了屋子,一帮女人都在做针线,正说着这温书生走了,学堂还要不要开的事情。
顾小碗想着那孙家吴家都蠢蠢欲动,都想要搬进那屋子里去,便道:“那房子的确是好,现在好几家都想要,村长给哪家都说不清楚,所以我猜想,这学堂怕是要照旧的,没准还找四姐夫。不过依照鲁石匠的秉性,里头的桌椅都是他做的,他是绝对不会白给,到时候没准要大家掏钱。”
“他做石匠的手艺没得说,可是木工活跟你四姐夫有什么区别?谁会拿钱买他那破乱玩意儿?”顾四厢一脸的不屑,但话说回来,就村子里这点子人,家里也没有什么,束脩自然是给不了多少,这不白瞎耽误人么?
她有点不愿意何荆元去做这先生呢!
不过她还没说,就听得鲁石匠撑着病体去了镇子上,好像是不死心,说是要报官,将这温书生给抓回来。
大家不免期盼着,他能带个什么消息回来。
转眼等了个五六天,天气也越来越亮,山里高些的地方,树枝上都结满了冰凌花,那桂花娘担心得一日日就守在村口。
没想到第七天,他回来了,但身后却跟着个独眼男人,看着那模样,有三十来岁的样子,跟在他身后,背着包袱。
顾小碗那时候正巧和阿拾在村口旁边小坡上挖此前他们种下的山药蛋子。
如今一两年了,也是长了好大的山药,两人正巧瞧见了,不免是疑惑起来:“他这一趟出去,还寻着亲人了?”
顾小碗这样说,只因看着那男人跟在鲁石匠身后,恭恭敬敬又亲密的样子。
“兴许是吧。”阿拾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拿那磨得尖尖的木条撬底下的泥。
这里的虽是斜坡,但因土质缘故,不少小细石子,所以舍不得拿锄头来挖,就自制了这挖山药的神器来。
他的注意力都是在山药上头,自然是没去多看。
顾小碗多几分八卦心,便瞧了一回,却见着那鲁石匠和桂花娘见面后,桂花娘先前还挺高兴的样子,毕竟她此前都担心鲁石匠在外遇着什么事儿。
谁知道那鲁石匠不晓得同她说了什么,她看了鲁石匠身后的独眼男人一眼,就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来,随后不知和鲁石匠说什么,生气了,自己甩手先回家去。
鲁石匠没追,反而是那独眼男人一脸讨好地朝她追去,看得顾小碗倒是好奇不已。
然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村口,她也不知到底那独眼男人是谁,和阿拾将这几根山药挖出来,才到家,就见人都围在猪圈那里,忙忙碌碌的。
原来是家里的母猪终于下崽了,偏这天又实在是冷,所以那小猪崽一出生,就忙抱着往屋子里去取暖。
那墙根底下用木板和石头隔了一处出来,里头垫满了刚铺上的新鲜稻草,小猪崽就放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