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便也没有马上表露出来,“我们自家兄妹,何必要这样见外?”
但顾小碗不上道,打定主意要和他分个丁是丁卯是卯,“黄二哥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亲兄弟要明算账,何况这队伍,也不是一家之言。而且方才你的人上来,我也瞧见了,并未带上行李,如今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吃喝都要经我们这里。”
她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也不是我如今要同黄二哥你斤斤计较,实在是眼下生计本就艰难,这些和我同出来的兄弟么,也是为了那二两银钱,不然谁好好的家里不待,愿意山遥路远跑到外头拿命来来冒险?你若只想占便宜,那他们怎么办?”
顾小碗说这一番话,其实还是想给黄本善一个机会的,毕竟曾经,他原是也个极好极其重情义的人。
她心里也多倾向,希望他做下的那些事情,其实不过一时糊涂罢了。
但是,很明显黄本善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的。他倏然起身,满脸都写着不满,“我总算看出来了,你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如此斤斤计较,你可知我若是拿下上面那个寨子,队伍又壮大几分,去打下附近的城池,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你要多少钱财粮食没有?”
他眼下给顾小碗的总结,就是妇人之见!
顾小碗有些不高兴了,正常人哪个会愿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条件下无偿付出?就是亲爹娘养儿,还是为了防老呢!
可他偏要扯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上来,难不成男人就会大大方方没脑子拱手相送?
气得她没理会黄本善,而是问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洪月:“倘若是你来做这个决定,你也白送他不是?”
洪月皱起眉头,早就看着黄本善不满了,跟个在自己家的大爷一样,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都没有。
当下听得顾小碗问,不禁朝黄本善冷笑一声:“小姐,我看起来是那般蠢人么?”
这话,深得顾小碗心。
然而,却惹恼了黄本善,气得抓起身前的茶碗,猛地就往小桌子上砸去。
只听‘乒乓’地一声,茶碗就碎了。
他目光阴沉沉的看着顾小碗:“小妹,不要怪二哥我不记从前的情义,怪只怪你不识好歹!”
说完,就一脸自信地等着自己的人冲进来。
顾小碗与洪月面面相觑,反应了过来。顾小碗看了看砸碎掉的茶碗,直接开口问:“黄二哥,你这是摔碗为信?”
黄本善一脸得意,“你倒也还有聪明的,只是还不够聪明。”不然的话,就不会有自己摔碗为信的事情了。
按理,他这话已经说明白了。他们的人,又是这商队的数倍,按理顾小碗和这洪月,此时应该是一脸惊慌失措才对,或是急忙朝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