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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结果,可能会叫驴蛋儿结结实实挨一顿打,以后也不会太有人相信他的话,但是顾小碗现在顾不上同情驴蛋儿了。
毕竟驴蛋儿拿了顾家的好处,不但不感恩就算了,却还要起贼心,说起来,又是他活该的。
何况他本来也是满口谎话连篇的。
何荆元听到他两人的话,虽说是这样让村里人死心,相信顾家果然没有存粮,和村里各家都是一样的。
但又觉得这样冒险,“这样虽好,可我也怕他们起了贼心,便是那点粮食也不放过。”
顾小碗得了这话,却笑起来,“姐夫你急糊涂了不是,咱们家的地窖下去不容易,上来也艰难,你觉得他们能有那本事扛走粮食么?何况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就不会惊动人不是?”
何荆元果真是急得慌了神,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瞧我,果真是急糊涂了。如此就照着你两个说的办,我先去与你四姐她们说一声,也免得到时候被吓着了。”
顾小碗应了声,只再三叮嘱大家,一定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更要装着不知那驴蛋儿他爹几个要来家里偷粮食。
于是这里和阿拾又完善了一下计划,方去休息。
只是休息前,去瞧了一会儿郭巧巧和她家的哥儿,大名还没取,顾三草这个做祖母的,给他取了个乳名,也是秉承着贱名好养活的老传统,而且孩子也壮实,上头有荣儿这个姐姐,因此便叫二壮。
这会儿二壮在襁褓里已经睡了过去,顾三草说喂了些温水下去没多久,就排了些胎粪出来,还不少,可见这身体好着呢!等一会儿醒来,没准他娘这里有了奶,就能吃上了。
顾小碗听罢,生怕郭巧巧担心没奶水,反而忧思成疾,“没有也不妨事,乌桕一早就将羊牵回来了,不行的话我去挤一些煮一煮,给他备着。”
然而顾三草和郭巧巧婆媳俩听得乌桕将羊还回来,却是担心桂花儿那一对龙凤胎吃不饱。
郭巧巧更是忙开口:“你叫他先牵回去,我这里必然有奶,何况穗穗也给我炖了下奶的汤,这会儿已是有些发胀的感觉,没准很快就有了。”
顾小碗听着她有奶,自然是好的,但也没忙着将羊给乌桕送去,只道:“那也先不着急,等你这里有了奶,咱再说。”一面喊了顾三草休息去,白日里有侄女儿们帮忙照顾。
顾三草终究是年长了,身体又不是十分好,熬了这一宿,也是极限,当下便也是去休息。
顾小碗在这里坐了会儿,同她说了地窖的事情,也去补觉,门口见着麦香在搅醋花,便与她说道:“我去歇会儿,你仔细听着巧嫂子这里,她有声音你就赶紧进去。”
何麦香自是应了,忙将家里的牲口喂了,便直接去郭巧巧的屋子里。
什么未婚姑娘家不钻产房的话,顾家这边是不遵循这一套的,毕竟当初顾四厢生产的时候,大家没少进去照顾大小满呢!
等顾小碗一觉睡起来,竟是已经中午了,家里的牛马骡子都因何望祖他们不在,所以一直关着,眼下顾小碗得了空,方给牵到村口的塘边去。
下午又是忙活了许多手前的活,得知郭巧巧那里有了奶水,且也足够孩子吃,方将那羊给鲁家送了去。
乌桕此时和岳丈鲁石匠去了地里,只有鲁桂花和她娘在家看孩子,想是两个孩子忽然没了奶吃,不愿意吃那糊糊,哭闹不止。
所以顾小碗将羊送来,简直是雪中送炭,好叫桂花儿母子俩感激,硬是要留顾小碗吃饭。
只是顾小碗哪里有这空,没准今儿晚上驴蛋儿他爹就带人来光顾家里的地窖了,自是推辞了。
那桂花娘觉得过意不去,硬是要给她塞了两斤白面,“我知道你家里不缺,但这总归是我们的心意,你也莫要嫌弃,拿了回家去,烙饼子给孩子们吃着玩。”
顾小碗见此,方收了。
等回来家,没忙多会儿天就黑了,吃过晚饭,空相那头吃了药又有了些精神头,阿拾也放了心,便都安心去睡。
只不过也不知是什么个时辰,反正这已是冬日里了,夜色里是不见星辰的,乌压压黑漆漆的一片,顾小碗只清楚地听到声响。
像是有人翻墙后直接跳下来的声音,应是很疼,因为顾家的墙够高,那人的呼吸也急促起了许多。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想是拖着疼痛的腿去悄悄开门。
一切都很顺利,听着声音,约摸有三四个人的样子,他们顺利进了地窖后,胡杨这只歇在屋后的看家狗才懒洋洋地起身,站在地窖口汪汪地疯狂叫起来。
然后家里人都被这激烈的犬吠声吵醒,一出房间来,就看着胡杨站在地窖口,而地窖门是被打开的。
进顾家的地窖,这门不开着是不行的,毕竟通往地窖里,还有几丈的甬道呢!所以进去的人,也怕空气不够,所以地窖门只能开着。
如今阿拾见了,立即就高呼:“有贼!”一面与何荆元合力将地窖门关上,插了门闩,然后朝着顾小碗道:“去喊人。”
其实,这都是早计划好的,可为了不叫驴蛋儿他爹等人知道,顾家就早就知道他们回来,所以还装模作样演了一回。
很快顾小碗就叫了一帮人来,虽说此刻村子里都是些妇孺。
但听着有贼,大家还是扛着扫帚锄头来了。
而被关在里头的几人,此刻其实应该为了躲避那城里来的贵人,在山里才对。
现在进了地窖,发现他们家地窖里没多少粮食如干就算了,更可气的是,居然被顾家的狗发现了,现在顾家将门锁了不说,还喊了不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