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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牛嘴角直抽,“正经的你不提,反而与我安排上了活来。”不过虽是如此吐槽,还是应下了他的话。
只是见转身去称灵芝,还一脸的肉疼的王来贵,便好奇来,“这又是作甚的?”
“小姐走的时候留的方子,叫得空了熬洗头发的香膏呢!”王来贵回着,将那并不多的灵芝拿了又放,放了又拿,然后忍不住叹起气来:“唉,这真的,那吃不起饭的连糙米都摸不着,不想着富贵人们,连灵芝这样的好药材,都要用来洗头发。”
他*一说是洗头的,那还没走远的阿毛都顿住了脚步,下意识摸着自己还算顺滑的头发,心想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奢侈过的,只是那熬出来洗头的水,没有这许多药材罢了。
但小天牛却跳了起来,声音也有些拔高了许多,“什么?洗头用的?”
“那可不,小姐说回来的时候,要拿去送人呢!”王来贵终究还是将灵芝给称出来了,一面说着,“小姐的打算也是对,这样成本还低。不然你想想,这些个权贵,什么宝贝没见过?那真没见过的,咱也给他弄不来,倒不如走这些个偏门。”
小天牛在吃惊了一回后,听到王来贵的话,心里想着还是小姐会打算,但一想到这里头添了许多珍贵药材,便辩驳着:“这哪里是偏门,真材实料的呢!”
那去隔壁房间里称药的阿毛却折身回来,问起王来贵:“我怎么找不着无患子?”
王来贵听到他的呼声,有些不耐烦地起身,一面埋怨过去:“都说了,叫你好生学,这些以后你都要常用的,难不成你是打算一辈子做个门房不是?”
说罢,走进了药房里,见那阿毛就站在药柜子前面,更没好气,“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不是,不是在这里么?”
阿毛闻言,只朝自己脚边瞧去,忍不住尴尬一笑,“这还真没瞧见。”
小天牛追过来,跟着阿毛帮忙,一边说:“你快些弄,我拿女贞子去找婶子,一会儿咱俩牵了骡子出来,一起出城砍侧柏去。”
王来贵见他俩都要去,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着千万要小心些,就在坡边上砍些便好。
待他将这洗发膏的事情安排好,又去找玉兰文竹姐弟两个,他们这手里正照顾着几样珍贵花品,等着开花后,拿去送人。
他也尽了自己的力,里外到处安排各项事宜,便是这正月里也不敢马虎。
只盼着主人家早些回来。
被他盼望的顾小碗,此刻却才踏进肥头县的城门。
因她有马车,又有车夫,这会儿也洗了脸,换回了姑娘家的衣裳,加上这一阵子在合月城里,自己的各类养颜霜用着,模样也出落得清丽了不少。
加上手底下到底是有些奴才,又见过了不少当家人,自己这里也就逐渐养了些不凡气度来。
而且本身又有户籍,还是正儿八经的蜀地户籍,守城卫自然是没有敢多为难,甚至是点头哈腰地给迎了进去。
顾小碗这个时候才晓得,哪怕如今肥头县这边好几个城镇都隶属蜀地,但却大家却是将蜀地的子民们也分个三六九等,像是合月城和眉州城这些原本属于蜀地大城池的子民,大家这骨子里就觉得比这肥头县的子民们要尊贵不少。
也是如此,她带着的杨三儿和董红红,那守城卫听得说是丫鬟和小奴仆,便没有多问,直接放进城里去。
顾小碗头一件事情,却并非是先去找何望祖留的地址找他们,而是先领着杨三儿去看腿。
她虽是给杨三儿简单抱扎,但这不是自己的强项,到底还是要重新找正儿八经的跌打大夫。
所以杨三儿这次是真遭罪了,那在顾小碗绑扎过的腿伤,如今又叫大夫重新打散来抱扎,倒叫他结实地疼了一回。
可叫董红红心疼不已,哭着询问顾小碗,“小姐那日给我吃的救命药,可还有没?有的话,好叫三儿也吃一颗。”听着那惨叫声,她生怕杨三儿撑不过去。
那药方是青谷留下的,但却并不完善,是阿拾给补全的,但是因当时在山里,许多药材都弄不来,所以并未炼制出来。
直至在合月城,手里小有余钱了,顾小碗才将药材给凑齐,但总共也只得了两颗。
一颗给董红红吃了,一颗早送了弄书那边。
而且这并没有那止疼的效果,因此听到董红红的话,也只摇着头:“没得了,而且对他的伤也没得什么用。”
说起来,阿拾除了给自己留了这救命丸的方子,还给了好几个其他药的方子,另外还有两个毒药方子,只是其中的配药顾小碗还没凑齐。
因这医馆是不给病人留宿的,所以顾小碗她们便在此处等着,另外又打发云二去买了些东西。
如今她是来瞧亲人,不是回家,自是没有空着手的道理。
起先在合月城那边过来,只怕路上遇着匪徒,而且山遥路远带着也不方便,才轻装上阵的。
如今云二那边照着她的清单准备好礼物回来,杨三儿这里也重新抱扎好了伤口。
只是大夫的要开几个药方子,喊抓了药去回家去吃,顾小碗给拒绝了,此举惹了大夫不高兴。
毕竟这城中也还显得十分萧条,生意不好做,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大桩生意,大夫都想好了,少不得要叫顾小碗在他这里抓个半年的药吃。
谁知道顾小碗竟然是拒绝了,给他嘴巴都气歪了,从医馆里追着出来口吐芬芳。
直把周苗气得直笑:“也是他好意思开口,三儿这腿虽是要养,但他张口就是半年的药也着实不像话。那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吃个半年,好人也给吃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