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顾小碗点头,一面见云二回来了,便也上了马车去。
路边这会儿闲着的,都在折两旁那阔叶软枝的树枝来,自己编个草帽戴着头上,遮阳又阴凉。
不多会儿,两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队伍开始收整启程。
赶路的途中是乏闷无聊的,顾小碗所带的书,几乎都看了个遍儿,加上这乌云散开后,空气似乎也变得闷热起来,所以她将车帘子都挑起,也看看路两旁的景色。
虽然都一成不变,左不过是些无人修剪的老树,或是杂乱丛生的灌木和茅草。
而且绝大部分地方,都已延生到了路中间来。
只不过很快就被这队伍的车马踩压过去。
烈日下,很快就见了焉败之相。
可马和人也一样,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只鲜活精神了片刻的时间,如今也一个个看着无精打采的。
顾小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有去要求他们。
毕竟这帮人从前在合月城里是享福惯了的,哪里像是现在不歇不停地赶过路?还要担心后头有追兵?
所以到了中午,这太阳实在是太烈,索性就叫他们在一处山谷里歇息个把时辰。
听得这话,个个高兴不已,加上旁边不远处有一条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小溪流,清澈又凉爽,这在山谷里汇聚成了一个小潭,那些年轻的小子们,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直脱了上衣,‘噗通’一声,一个猛子就直接扎进去了。
好不欢喜,疲劳好像也顿扫而空。
后来连洪月都没忍住,跟着一起下水去了。
倒是那雀子,眯着眼睛仰着头,坐在一棵老松树下乘凉,眉头间时不时的拧起来,好似为个什么事情发愁?
“你怎不同大家下水去?瞧个什么?”顾小碗好奇,一面顺着他的目光朝天空望去,却发现他在看太阳。
雀子闻言朝着潭水那头瞥了一眼,“这才四月底,没五月呢!可是就有这样大的太阳,实在诡异。”
当然,这不是他忧愁的缘故。真正叫他担心的是,他昨儿觉得左腿疼得厉害。
所以同顾小碗说道:“我还未遇着大哥的时候,断了腿,后虽是胡乱医治好了,可若是遇到那天气突变的时候,头一天就疼得厉害得很。”
说到这里,捶打起自己那隐隐作痛的腿脚,自己也摸不清楚,到底是肉疼筋骨疼,还是骨头里的那骨髓在疼,反正怎么着也缓解不了这疼痛。
就那样细细疼,虽是要不了命,却也叫人不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