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无风,可是船只也不走,为何将帆升起?她疑惑地看朝月摇光,“你们这北方都是这样的么?”
月摇光摇着头,也十分不解,“他们是打算起锚要走?”可安家的人未来!
谢沧渊很着急,拄着剑往前走:“不管如何,咱们必须快些上船。”一面忧心忡忡地看朝身后依旧像是死人一般动弹不得,躺在篷布上的阿拾。
在雪地里的时候还好,他的伤口虽说也严重,但最起码没有大面积生脓,可是现在有太阳了,温度一下上来了,现在甚至有不少飞蝇试图靠近他。
所以谢沧渊想着,必须立马有一个合适的地方给顾小碗,这样她才能给阿拾将身上的铁链都取出来。
月摇光见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去,急得快步追上,一把将他拉住:“你作甚?小心叫他们发现咱们。”
“那又如何?你不是夸下海口了么?难道你这个夜龙郡的郡主是假的?”谢沧渊不理会她的阻拦,执意要去。
却听月摇光说道:“安家的船,怎么可能不等他们的主子?只怕现在上面的未必是他们的安家的人。”
这话一说出口,顾小碗顿时就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海盗?”
月摇光连连点头,头一次没有拿仇恨的眼光看顾小碗,只忙解释道:“此处也是我夜龙郡的地境,但这一片海岸线,方圆几百里无人烟,只因此处总是遭遇海盗掠烧,朝廷又从未派遣兵将来支援剿匪,我祖父没有法子,便将人都给迁到了别处去。”
也正是如此,这里并不见村落。
就是不知安家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便是为了赶什么近路,也不该将船只停放在此处。
又或许,他们高估了自家。
这话一出,顿时是将崔御水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朝顾小碗靠过去。
但是谢沧渊却一脸欣喜,“倘若是海盗,那再好不过了,师父不叫我随意惹杀戮,可若是海盗,我就是为民除害。”动手的时候就不用觉得良心不安了。
他兴奋地把玩着手里的剑柄,完全忘记了几天前,自己的肠子还在肚皮外面。
月摇光虽知道谢沧渊武功厉害,但看着此刻全身都是绑带的他,并不看好,“若你没有受伤,你要去我绝对不会阻拦你,可你如今这副鬼样子,在那群穷凶极恶的海盗眼前,算得了什么?”那个阿拾半死不活,那么自己只能带着活的谢沧渊回去献给父王了。
所以断不能叫他任意妄为,不然倘若真死了,自己难道还能从顾小碗手里夺走阿拾么?
而就在他两人争执之间,顾小碗却见已有人在起锚,顿时急起来,也顾不得商议,只上前拉起月摇光,“我们俩过去。”随后朝谢沧渊吩咐:“看好他们俩。”
谢沧渊见此,不甘心想要追去,可身后是不能动弹的亲弟弟,以及那娇弱得柴火都劈不开的崔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