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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四厢摆着手:“不着急的,我觉得还是先挖一挖。”说到这里,加快了脚步,那方向分明是要去原来被烧掉的老屋旧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帮我看着大满小满一些,我很快就回来。”
何望祖见此,也忙扛着锄头跟着追了去,“小姨,我去帮我娘。”元宝也不管了,直接将绳子丢在地上。
顾小碗无奈地扯着嘴角,“没得救了。”回头见何荆元也来了,便道:“你不劝劝我姐,疯魔了去,何况她现在要钱作甚?咱也不外面去,猪羊也都有了。”又急忙喊何望祖:“你跟着去闹什么?水塘边的羊你不去牵回家来啊!”
然何望祖很明显没听到。
倒是何荆元将她肩膀上的锄头接了过去,又喊了元宝跟上,转头朝顾小碗说:“他们娘几个是指望不得了,你去赶羊回来吧。”
顾小碗还能如何,只能去水塘边上赶羊。
除了她家的两只小羊咩,刘有财家的也在。
胡杨长大了许多,现在白天几乎都跟着羊,顾小碗远远就看着了在柳荫下睡觉的它。
这个时候半大不小的,那毛发白不白黑不黑的,加上本来又像是狗又像是狼,所以胡杨这模样很是不美观。
但胜在听话,所以直接叫大家都忽略了它这潦草的长相。
“胡杨,回家了。”顾小碗喊了一声。
柳荫下的胡杨立马抬起头来,看到是顾小碗,顿时起身兴奋地摇着冲她摇着尾巴,蹦蹦跳跳地就去赶小羊。
四只小羊已经能同它和平相处了,动物之间好像有一套自己专门交流的语言,等顾小碗走过来的时候,四只小羊已经整整齐齐地走在了胡杨的跟前。
顾小碗瞧见这场景,雪白的小羊咩站在绿草里,身后跟个抹布一般的小狗,夕阳斜照在它们的身上,远处的水塘上碧波荡漾,几只小荷露着尖尖角,荷塘的对面的阿拾蹲在水边,正清洗着背篓里的草药根。
本来欲张口叫她的顾小碗忽然止住了声,因此刻眼前所见,仿佛一幅画那般,她忽有些舍不得打扰这画中的宁静。
只不过这般的岁月静好,很快就被身后传来的怪叫声打破了。
何望祖一脸的烂泥,胳袖子裤腿都挽得高高的,也全是黑乎乎的烂泥,咧着的嘴巴看不清楚颜色,只瞧见那一口大白牙。
然此刻顾小碗见着只觉得渗人得很,“你作甚呢?不是同你娘去了老屋?怎反而像是这水塘里捞出的河童一般?”
何望祖兴奋得手舞足蹈,四肢妄图跟嘴巴大脑同步表述,但四肢分明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此刻他整个人看着跟中邪了一样。
顾小碗自动忽略了他浑身的烂泥和奇怪的举动,只听他说:“小姨,外祖母真没哄人,藏了家私的,就在老屋子的枯井里。”
而他这一喊,也将对面的阿拾惊动了,冲顾小碗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