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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各自散了去。
不过顾小碗翌日起来,发现桌子上的残局已经收拾干净了,还未到灶房门口,就听到顾四厢的数落声,“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拦着就算了,还去给他们舀高粱酒,你是怕你爹活得太久了么?眼下倒好了,不得在家里养三两天。”
这话,似在训斥何望祖。
果然,顾小碗绕过门口的大水缸,进去就见着何望祖拉拢着脑袋嘟嚷,语气明显有些不服气:“我哪里晓得嘛,不然我咋能谋害自己亲爹不是?”
顾小碗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担忧起来,“四姐夫怎了?”
顾四厢正在小灶上熬药,听到顾小碗问,没好气道:“也不知他一个穷酸的,还生什么富贵病,亏得咱有阿拾,待吃了这药,兴许能叫他好些。”
顾小碗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这富贵病不就是后世的痛风么?然这病要说这穷人,也不是想有就有的,还得生活条件能跟上,常年多吃那大鱼大肉,酒水不离口等。
所以她才愣了,“怎会就得了这个病?”
“可不,说出去都要笑死个人。”顾四厢还是有些气的,但也不好去说昨日跟着何荆元喝酒的苏玉春兄弟还有空相,只能埋怨后来给他们舀高粱酒的何望祖。
顾小碗去盛米准备煮粥,见何望祖还鹌鹑一般这里站着,便朝他挥着手:“去把兔子圈里收拾了。”又问元宝放出来喝水了没?
何望祖听到她的话,连给了个感激的眼神,连忙飞奔出了灶房。
顾四厢见此,只无奈道:“你就宠着他吧。”
顾小碗笑了笑,不接她这话茬,反而问道:“我方才过来,见阿拾的门已经锁上了,他已是起了?”
“天不亮就起来,说是同石家兄弟俩约好,要去山上打猎。”顾四厢原本也不会起这么早,只奈何那何荆元下半夜疼得支支吾吾的,她被吵醒来,正好见着阿拾也起来收拾着要出门,便请他去瞧,方晓得是富贵病,便给抓了药。
姐妹俩正说着,何穗穗等人也接二连三起来,只听她们在院子里洗漱,不多会儿郭巧巧也领着荣儿在院子里洗脸梳头,一时好不热闹。
各自收拾完了,喂猪喂鸡的,进灶房帮忙的,家里处处都透着生机。
何望祖收拾了兔子圈回来,才晓得阿拾和石家兄弟去山里打猎了,后悔不迭,和顾四厢埋怨起来:“娘你知道怎么不叫我?”
“昨儿晚上叫你早些休息,你非得要赖着那里听他们吹牛,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拍了两回门你都没反应,怨得着谁?”顾四厢已经将药熬好了,除了这药汤之外,还有另外吞服的药,眼下正拿了小石臼自己捣。
没能跟着去打猎,何望祖一早都闷闷不乐的,直至下午些,昨儿喝酒的都起来了,大家去田里干活,这一忙活他方给忘记了。
傍晚十分,那霞光万丈,枝头鸟雀欢愉,听到胡杨的犬吠声,何望祖立即反应过来,是阿拾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