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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分不解,“小姨你糊涂了,死了不正好?你还要我求他要花种子?”
“你听我的便是。”顾小碗自有自己的主意,“反正做做样子罢了,阿拾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手里是没有一点多余的花种子了。”
何望祖这才恍然大悟,“哦,小姨我明白了,那荒是不是不用去开垦了?”明明忙了一年到头,就想趁着这年底好好休息的,偏要闹什么种菊花,害得他们这些爷们儿都去挖地。
那地荒废了好几年,满是杂草覆盖就算了,泥土又硬,还满是根须,锄头都挖得见了火星子,也没开出多少来,累死个人。
“当然要开,撒些荞。”何荆元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和苏玉春商量过了,那半山砖窑里的粮食是救命用的,尽量不动,现在满村的人都一心一意种菊花,明年村里的粮食就紧缺,到时候他们真卖了钱来,肯定也是要管顾家买粮食的。
所以能多种一点,自然是要多种一些。
第120章第120章
还要开荒,何望祖也高兴不起来,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地跑到方家去诉说家中菊花苗被烫死的时候,“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和吴家孙家一个样儿,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我小姨让我来问问,村长您这里能不能匀些种子给我拿回去。”
其实大家都觉得孙家吴家的花苗是被鲁石匠家烫死的,但苦于没有证据。而方几田现在听到顾家的菊花苗也是这般状况,不禁拧起眉头来,一时也是将这事儿归到了鲁家的头上去。
听说那鲁石匠的女人在办酒席之前,去顾家借粮食没借着,还和顾四厢吵了一回,后又骂何荆元。
导致最后他家开了酒席,顾家这头除了何望祖,便无人再去,可见是真有仇了。
所以也顺理成章觉得是那鲁家背后做的。而且何望祖也是一副苦哈哈的样子,便无半点疑心是顾家自己捣的鬼,就是种子的问题让他有些为难,“阿祖啊,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你知道的,种子总共就那么多,宋老爷家那头拿来也是有数的,我也是按照各家各户分发下去,本就还留着些许应急,可现在也没了,我也没法子。”
一面也是真心实意替他们家着想的样子:“你看这样成不,这种子是实在没了的,不如等各家的菊花苗出来了,你们家里拿粮食换如何?”
这话让何望祖当即有些愣住,心想到底是多傻才想着拿填肚子的粮食去换一对草?但见方几田好像也没坏心,是一副真为自家着想的样子,便不好再说了什么了。只是朝他道了谢:“可大家能愿意么?那都是真金白银啊。”
“也是,那不成的话,我也没办法,要不就下点血本,多给人家点粮食,翻个几倍,我就不信没有人动心。”方几田又建议道。
“我回去同家里人说罢。”何望祖始终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只是回了家里将方几田这话一说,向来不参与这些事情的空相不禁都皱起眉头来,放下了手里的木雕,转过头来问:“他果真叫你这样说?让家里拿几倍的粮食去换那菊花苗?”
何望祖见空相质疑自己的话,急得都要指天发誓了,“这难不成还有假的,不过我看他倒像是诚心替咱着想的样子。”
“这种菊花本就是生意,与生意扯上了关系,自是离不得利益两个字,他建议咱家拿粮食去换菊花苗,就算真有几分真心,怕也是带着些私心的。”顾小碗不想将人往坏处想,但是方几田这话,不是拿人做蠢货来看么?还几倍的粮食?莫说是换菊花苗了,就是盛开的菊花都不保证能卖得了好价钱,真要去换,顾家到底是多蠢?
何荆元却是打算息事宁人,“算了,也不必去揣测他是真心还是私心,总之现在咱没了种子,也没了白送的菊花苗,到时候咱家就一口咬定没粮食换苗,到时候地里大大方方就种粮食。”末了又添一句:“他到底如今是村长,往后咱的税赋还要指望他往上报去,若是叫他不高兴了,到时候三亩地给他写四亩田,咱又能有什么法子?”
自古以来,那官官相护的,如今方几田送了那王全德不少菊花种子,那王全德和他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最是好说话。
所以何荆元想着,先这罢了,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他。
顾小碗却是不愿意这样,但又怕何荆元担心,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没人的时候,就剩下她和阿拾在屋子里碾药,才说道:“总是这样低声下气过日子,我觉得终究是不妥当,咱们也要找些门路来,不然今日怕这明儿怕那的。”一面又叮嘱着阿拾:“只是这话,咱先不要同四姐夫说,当年他让人陷害下狱,是被这些权贵吓怕了的。”
阿拾应着声,问顾小碗:“那你有什么法子没?不说那县里城里,就是这镇子上,能说上话的,咱们也不认识一个半个的。”
“是啊,我也没个什么门路,所以这才发愁呢!”她这里搜肠刮肚的,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当初远在城里的那个胡买办,他虽不管那内务之事,但是府上的生意都是他在张罗,可见本事是有的。
但现在就要过年了,再去进城也来不及了,索性同阿拾说道:“你如今也有几分医术在手里,倒不如出去做一回游方郎中,到时候我同你一并去,到了城里,咱们也借机拜访这胡买办一回,你看如何?”
阿拾几乎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倒也可行,只是那胡买办,不知在咱们这县里头,是否能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