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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吐完,发现人群里又多了一个人。
是个同样血污的年轻女子,她四仰八叉地躺在白色的雪地里,四周的雪都被她身上的血迹染红了。
但她并不痛苦,可见那些血并不是她的。
而她满脸茫然的神情,将崔御水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肠子都掉出来了的青年,这会儿被顾小碗绑得跟个怪物一样,除了手指和脚趾以及脸,其他地方都被五颜六色的的绑带绑着。
她们当然没有绑带,那都是崔御水包袱里的衣裳撕来做的。
但很奇怪,他分明肠子都流出来了,此刻却仍旧有精神,同那个杀狼的姑娘侃调起来:“你还不信我,我都说了,没有神灵,不用祭祀,那神迹也会来的。”
当然,他此前这样笃定地跟月摇光说,是顾小碗告诉他的。
月摇光此刻躺在雪地里,眼睛还在看天空的所谓神迹。但其实神迹是否真假,她不在乎。她就知道父王在乎,只要自己能将祭品拿回去,也许父王会重新考虑自己和那帮废物兄弟,到底谁合适成为他的接班人,然后将夜龙郡交到自己手里,而不是叫自己去嫁人,从此困在那后院之中白白蹉跎一生。
因此她一直伺机而动,在蹲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找到了机会。
但是她没有想到,受伤已是如此严重的朱邪沧渊竟然还能逃得这样厉害。
见他身上的血迹引来无数的狼尾随,本来不想帮忙,但是想到如果自己敬献给父王的是活人,父王应该会更高兴。
所以她才出手杀狼。
却没有想到,朱邪沧渊还会有同伙。
两个小姑娘。
同时,也发现了篷布上躺着的阿拾,一双美眸顿时瞪得大大的,“他是……”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两道狠戾的目光打断,然后顾小碗说:“你休想打他的主意。”这里也不是夜龙郡,她也不是什么公主郡主,顾小碗不怕月摇光了。
而谢沧渊却意外发现了顾小碗体内充盈的内力,好不惊喜:“你,你怎么?”如果不是此刻他的身体不允许,他一定要立马和顾小碗过两招试一试她的虚实。
顾小碗却没忙着答,只问他:“你如何逃出来的?”看那打得山崩地裂的样子,谢沧渊是没有占什么便宜。
想脱身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谢沧渊语气轻松,好似此刻满身伤的人不是他一样,“说来你只怕不信,我那黑心的爹,居然忽然生了一点良心来,将人引了去,叫我逃呢!当然,我自是不听,但他说你已经带阿拾走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我又眼看着祭台没了,便才趁机抽身离开。”
又说,幸好顾小碗还将摩云人的鹿哨带着,不然他这会儿,已是朝人流方向追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