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他们的东西,他们也不知要在海面上飘浮多久,想留着保命不愿意拿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刚才崔御水瞧这兄弟俩所待着的那甲板,像是数块碎裂的破木板拼凑在一起的,这就很奇怪了。
他们兄弟俩运气凭何如此这样好?得了这许多木板?别人却是半块像样的都没有。
而且他们铺得那样宽敞,周边都是飘浮的落难人,竟也没有生出一点好心来搭一把?
这些问题都汇聚一处,她就先入为主,觉得这兄弟俩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就劝着,“我瞧着,还是不要乱吃,哪里晓得他们是不是好人?你瞧这么多人,唯独他俩个没什么伤,别人都半死不活的,我总觉得蹊跷呢。”
谢沧渊两眼单纯,“肯定他们运气好呢!就像是咱们一样,你看冰原上那么多人都死了,就咱们几个全须全尾从冰原逃出来。”
崔御水听罢,心说好像也是呢!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仍旧劝着:“话是这样讲,不过咱们仔细些总是好的。”
谢沧渊也不是那不听劝的,当下就将糖丸收起来,嘴里还道:“那等小碗回来,叫她瞧一瞧,若是果真没事,我再给阿拾吃。”
崔御水听到他要给阿拾吃,一时不禁头大,忍不住扶额怨道:“你莫要看着什么,都要给他尝一尝了,小碗姐的话你是一句不肯听。”
阿拾听到崔御水这话,是十分感激的。
谢沧渊自己吃着什么,觉得好都要往他嘴里塞一塞,可事实上阿拾并不喜欢那酸菠萝的味道,也不喜欢那汪嫂子烙的饼,太咸了。
可是这两样,谢沧渊都十分喜欢,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还要喂给阿拾。
所以阿拾虽不愿吃这两样,却仍旧还要对他心存感激。因此现在阿拾,只求自己身体里的毒素快些散去,好能让自己开口能言。
旁边的谢沧渊自然是猜不到阿拾心里在想什么,只瞧着彩霞铺满了半边天,“说起来,他们也该回来了。”
崔御水正要答,却忽然听得前面的棚屋里传来惊恐叫声,随后是金花香和汪嫂子急促的叫喊声:“谢家兄弟,你快来瞧,好端端的几个孩子怎么都忽然晕了过去?”
原来狗娃他们将糖丸捧着去给自家娘吃,但是做母亲的哪里会舍得?何况已是被孩子这份孝心感动到了,所以只劝着孩子们自己吃了。
哪里曾想,这吞下去不到片刻,竟然就有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当下两人一听,谢沧渊和崔御水都急忙跑去看,果真见几个孩子已经横七八竖躺着,他们母亲在边上的都纷纷在往铺上拖去,那母亲没在边上的,如今还躺在地上。
两人赶紧帮忙搭手,一面询问怎就忽然晕到了?
金花香只赶紧回着:“这会儿,也没碰别的东西,何况我们都在一个棚屋里,要是这附近有瘴气,咱们一起晕到,为何我等没事?而且四周都有顾大夫的药粉,蛇虫鼠蚁是万不敢来的。”
这时候,角落里梳着羊角辫的棉棉小声说道:“是不是,糖丸呢?我没有糖丸吃,我就没得事。”一面又指着还没顾得上吃的陈皮,“陈皮哥也没事。”陈皮的糖丸,给了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