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此可见,这个金巫师除了挑起战争之外,别无他用。
所以谢沧渊确认在他身上掏不出任何消息后,就直接将他的脑袋砍了带回来。
顾小碗他们听到中原的状况之时,少不得为此难过,但也正是如此,大家越发珍惜眼下的好日子。
也不要顾小碗开口吩咐,在得空后,大家继续去开垦田地。
而地里的粮食也开始收割,都长得十分好,穗子颗颗饱满,唯独那麦苗,穗子没抽几个,且还是秕子,反倒是叶子旺盛不已。
顾小碗也就暂时放弃了。
可见这里的环境的确不合适种植麦子。
好在其他的粮食都是大丰收,全寨子的人除了留下防守的,几乎都倾巢而出,在忙了五天后,不但将粮食全都收回了寨子里的打谷场晾晒着,且地里的杂草禾杆都清理干净,只待这两日重新翻土后,便可继续种下第二季粮食。
这一季农忙完了,海盐也出来了,这一次便足有一百斤,且还是质量极好的雪花白盐,这与山里盘人们用卤水熬出来,还带着苦涩的粗盐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甘老大只负责带人制盐,却不管顾小碗他们打算怎么和盘人交易,而月摇光也将心思放在寨子防御和大家的安全之上,地种下去后,将得闲的众人都喊来操练。
如此一来,只有阿拾顾小碗还有棉三人商议。
棉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便将中原话学得七七八八。
如今听顾小碗问起如何将这些海盐推广到盘人部落的时候,她立即就给出了建议:“莲部落现在的新首领是个年轻人,他去年才继承的位置,听说小时候同长辈一起去过中原,最是向往中原文化,早前就提过想学中原人围地耕田,改变这种总是迁移的生活,但他父亲并不同意,且部落里的族老们也都反对,故而一直未成实行,不过现在他自己当家做主了,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被压制了这么久,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此刻的他必然是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镇压这些族老们,若再能叫他们心服口服就更好了。”
所以棉心想,只怕就算是告诉他,这盐是海里出来的,但如果吃了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脖子粗大而亡的事情,他必然会同意。
只是棉心想此物如此珍贵,他就算是同意拿东西交换,但想来也换不了多少,还是无法普及到奴隶之间。
其实棉她们刚来寨子里的时候,并不吃海鲜,但时间久了,发现有时候用来成汤的碗其实是海螺,且小孩子也管不着嘴,吃了后也没有传说中的惩罚,她们自也就不再遵守所谓的祖训。
海货的鲜美是山里的野味无法相提并论的,一入喉后就再也难以自拔。
她正想着,却听顾小碗问:“你们并没有畜牧,为何总是要迁移?”叫她来说,这山里到处都一样,如果只是单纯地躲避瘴气,那更没必要了,他们在山里世世代代了,这点防御瘴气的本事是有的。
被她这一问,棉略有些尴尬,随后才叹着气说道:“谢公子不在,不然他是知道的,部落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一来贵族少,他们都居住在树上,而奴隶却是贵族们的数倍,全都挤在树下,没有主人的命令,也不可大范围活动,所以不提旁的,只说这粪便一事便是极大的难题。
甚至不夸张地说,吃喝拉撒都在一处,因此死于痢疾的人更是再多数。
想到这里,她也带着几分乞求地看朝顾小碗,“您如果愿意将治痢疾的药一起同他们交易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但棉却清楚地知道,想要叫那些贵人们给奴隶提供一个好的居住环境,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所以自己能替那些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盘人们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然顾小碗听到她这一说,几乎是能想得到那场面是什么样子了。自也没有拒绝,“好。”一面朝阿拾望过去,“你怎么想?”
阿拾坐在顾小碗的身旁,方才一直认真地听着她和棉的对话,如今叫顾小碗问,“我在想,这盐多半要亏本。”
随后与顾小碗解释,如果将盐价格定得太高的话,盘人部落虽会拿物来换,但却不会换多少,量顶多足够他们贵族食用罢了。
如此一来,奴隶是半点沾不到。他们吃不到,那仍旧还是会粗脖子而死,那还怎么给大家证明,粗脖子并非山神诅咒,只是因为没吃盐引起的。
所以只有将价格压得很低。
但这是赔本生意,盐也不是他和顾小碗制出来的,这件事情还是要同甘老大他们商议。
棉听得此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二人,只脱口求道:“还请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们不会让甘大叔他们白白付出的。”又说她们可以晚上不睡觉,用来干活弥补甘老大他们。
或是去林子里狩猎。
按理说,棉如今在寨子里已经过上了安稳生活,可她却仍旧一心想着自己那水深火热的同胞们,这份心的确是实属难得。
而且退一步说,部落里的奴隶们多吃一口盐,也能多一份生机,说起来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情。
但的确不能白白让甘老大他们辛苦一场,何况如果这贸易的大门顺利打开后,让盘人知道了盐和大脖子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那么以后就不单供应这莲部落盐了,其他部落必然也会争相求盐。
便道:“以这莲部落为引,盐便宜给他们,等他们的人吃出了效果,往后其他部落若看到了价值所在,想来求盐,价格便回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