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在宫里当差的,有时候,离主子越远,在某些方面,眼睛越是透亮。
哪怕主子之间关系没那么亲厚,只要走得近些,他们都要给些颜面。
安小主虽不得宠,可时不常进出翊坤宫,这已然是那些人达不到的高度。
今世,她不必大包小包、也不必怕人克扣,东西轻易叫人送出去。
她便晓得自已从一开始的选择没错。
谁也没有华妃娘娘靠谱。
是日,吟风殿。
江诚请完脉,再次絮叨开来。
“……江慎回去奔丧,太医院来了两个新人分去各院伺候,院使院判怕疏漏,这段时日抓得紧,脉案用药无不谨慎,还请娘娘替微臣考虑,莫要再贪这些寒物,仔细伤了身子。”
两个新人?
!!!
忘了桩顶重要的事情!
上辈子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是曹琴默在做,年世兰单记着告诉皇后假孕之事,回来左右一耽误,忘了去收买刘畚和茯苓了。
她正想问是哪两个新人,院外蝉鸣声中杂着一声不和谐之音。
年世兰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她一把夺了颂芝手里的扇子,猛扇了两下。
十分不耐烦。
【皇后这个老妇,便是会变着法子折磨本宫。】
【前世里叫人克扣本宫的例菜,恨不得荤腥都不见,而今倒是不克扣例菜。】
【改管起本宫用冰来了。】
【庶出的夫妻就是小气。】
皇帝一只脚迈上台阶,莫名其妙挨了一句骂:
皇后惹她,她何故连自已也一起骂?
真是……冤枉!
【本来就没什么冰块,还来蹭本宫的凉气,去那俩书院那里待着不好吗?】
皇帝:瞧瞧,莫名又吃上莞常在和恭常在的醋了。
年世兰隔着架子朝皇帝白了一眼,“臣妾参见皇上。”
“今儿是怎么了?”
皇帝牵了牵衣裳,坐在榻上,随口问道:“听这语气,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惹本宫生气又如何?你也不能杀个人给本宫解气,白问这些,除了给人添堵,还做什么?】
杀个人……解气……
简直胡闹。
瞧见皇上面有不悦,江诚赶忙回答:
“回皇上的话,娘娘自小产后,身子一向不大好,今儿微臣把脉,似有寒症,因此劝娘娘少食冰凉之物。”
堂堂妃嫔之首,整日里为些吃穿闹脾气。
说到底还是她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皇帝也觉得有些无奈。
【都快伏天了,人热得要七窍生烟,还有寒症?心寒之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