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人取来笔墨,制了两份表格。
一份是物品进出记录,表头包括但不限于物品名、种类、赏赐人、送达人、接收人、是否检查、入库时间、使用时间、用途。
这检查不单是接收人要检查,还要让太医检查。
另一份表格比较简单,主要是日常膳饮记录,即什么时间吃了什么、吃了多少、谁端来的。
这样但凡出了事,都能立刻定位到人。
等卫临来请平安脉时,又细细叮嘱了他一番,连带着平日一直在吃的汤药,也叫他重新瞧了。
卫临现在的医术尚浅,但是能进太医院,自然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他将药渣带回去仔仔细细研究过,次日来请平安脉时,告诉孙妙青。
她的药被人动了手脚。
“哦?”
剪秋将这事儿告诉皇后,皇后将手里的书挪开,“她落了一次水,倒是学聪明了。”
“娘娘可要再做些什么?”
“她都防得这样紧了,你还想做什么?”皇后重将书挪到眼前来,“随她去吧。”
“娘娘,明日曹嫔私下设了小宴,前两日便来请了,您要去吗?”
晋封的旨意已下,昨儿曹嫔和欣贵人来中宫行礼的时候,也提了这个事情。
皇后翻了一页书,问道:“华妃去吗?”
剪秋:“……”
剪秋晓得皇后娘娘向来关心华妃的动向,可总觉的而今的关心、与从前的关心,不太一样。
难不成新人进宫,使得老人同仇敌忾了?
可要说同仇敌忾,那“敌”又是谁呢?
皇后和华妃联手,对付一个小小常在,这也未免太看得起孙妙青了。
剪秋觉得,由她出手,都是高看孙妙青。
她不懂,但她选择听娘娘的话。
“曹嫔的嫔位是华妃替她求来的,华妃自然是要过去的。”剪秋顿了顿,“听说华妃还特意为这事去了趟勤政殿,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去?”
“去。”
“娘娘知道皇上会过去?”
皇后的手顿住:谁管他?
她头也不抬道:“宫里许久没人晋位,她是温宜公主的生母,本宫理当过去庆贺。”
剪秋有些尴尬,“是,奴婢这就去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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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为人,向来是最会周全的,因着欣贵人也是一同晋位,这小宴,便也捎带着她一起办。
刚好这次来行宫,她与自已、丽嫔住在一处。
请一个不请一个、总容易得罪人,曹琴默和欣贵人商量着,便都请了。
于是这小宴,便成了个很不小的宴。
连余莺儿、安陵容也来了。
“恭喜曹姐姐、欣姐姐。”
新人来得早,将各自备得礼物分别给了曹嫔和欣贵人,说了些恭喜的场面话,便各自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