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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只是嫔妾听说,熹嫔素日在自已殿中,对后宫众人多有怨言,并非表面那般温和。”
祺贵人已经后悔自已方才那冒失一跪,生怕惹火上身,这时候道:
“嫔妾可以作证,嫔妾与熹嫔同日进宫,皇上不过多宠幸臣妾几次,没想到熹嫔私下便多有咒骂,嫔妾不愿交恶,几次去她宫里请安,在门口都听到她辱骂皇贵妃。”
“说什么嫔妾巴结皇贵妃、皇贵妃暗中捣鬼,让皇上宠幸嫔妾,不宠幸她之类的话,杯盘茶盏都砸碎了不少。”
敬妃一向寡言少语,“难不成咱们都被熹嫔的表象蒙蔽了?”
轻易不肯开口的人,偶尔说上那么一两句,份量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后宫女人总是愿意争圣宠,皇帝疑心熹嫔年轻,失了分寸。
太后忍不住看了敬妃一眼:她从前受了年世兰那么多磋磨,不至于帮着年世兰说话吧?
熹嫔确实没有当着任何人的面说过任何人坏话,但后宫确实有传言,说熹嫔不满祺贵人得宠,多有怨言。
谣风从何而起,无人知晓,大家确实都听到了。
妃嫔议论纷纷,熹嫔大声喊冤。
皇后厉声喝止:“欣贵人所说之事尚无确凿依据,你们素日就爱人云亦云,本宫不许你们到处乱嚼舌根。”
皇帝甩着佛珠,“人云亦云?你是说欣贵人所言,宫中早有议论?”
皇后总还是要贤惠的,大局已定,她以退为进,“宫中女子长日无事,往往捕风捉影,惯会以讹传讹,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周宁海此时将头磕得咚咚响:“皇后娘娘奉命照看我们娘娘的胎像,该是知道的,我们娘娘极其重视这一胎。”
“太医开的安胎药都是定时定点、一滴不落的喝下。”
“娘娘平日最爱吃蟹粉酥,得知有孕以后,一口都不碰。”
这点皇帝那是深有体会。
“太医说多走动对腹中胎儿有好处,只要天气晴好,娘娘都去御花园散步,片刻不敢耽误。”
“皇上!求您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年世兰痛苦的哀嚎再次从里面传出来。
太后疑心今日之事,是皇帝指使熹嫔所为,又疑心是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事发太突然,谁都没有准备。
但不管背后是谁所为,能替太后解决年世兰这个祸患,太后都乐见,她瞧皇帝有心保熹嫔,便道:
“哀家听着,此事都到目前为止,都是揣测之词,缺乏人证,倒不如等皇贵妃生完孩子、再行定夺。”
皇帝觉得此举甚好,他点点头,“一切总得要等皇贵妃醒……”
端妃咳嗽着,从人群出来。
皇帝看了眼,“你身子不好,可是要先回去?”
“皇上方才不是问臣妾为何来此吗?咳咳……”端妃福了福身,“因为御花园的事情,臣妾都瞧见了,所以不能不过来。”
一向稳如泰山的皇后,心里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