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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提前听年世兰提起过,皇后也是要忽略的。
太不明显了。
春茂端药过来,她伺候太后服药。
太后为着年世兰怀孕之事,与皇后有了芥蒂,不想与她冲突,也不想同她多说,喝完药便满脸倦色躺下。
皇后识趣告退。
“竹息,咳咳~”太后声音虚弱道,“送一送皇后。”
“是,太后娘娘。”
孙竹息陪着皇后走到门口,皇后细细叮嘱她注意事项,又十分犯愁,“这次的时疫得亏是发现得早,否则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京城好歹是天子脚下,人员药材准备起来,总是快的,便是如此,还死了许多人,听说此次时疫是从遵化州那边传来的……”
皇后将前世的情况改成遵化州的情况,透露给孙竹息,“也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她一句话恨不得叹十口气,愁得不行,“后宫事情多,还要劳烦孙姑姑好生照看皇额娘,切莫出半点岔子。”
遵化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有太后最牵挂的人。
孙竹息将皇后所言,一一转达给太后。
“遵化州?”
太后脸上的不悦瞬间转化成担忧,“可是先帝陵墓那边?”
“是。”孙竹息知道太后所虑,“老奴也是想到这个。”
“十四爷表面被皇帝派去看守先帝陵墓,实际囚禁在那,怕是什么东西都是不足的,若真是……”
“若真染了疫病,便就如了他的心愿!”
太后眼神忽而凌厉,“幽禁皇亲、手足相残,他连自已的弟弟都不肯放过,实在狠毒!”
她在心里不惜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自已的大儿子。
须臾,又握着孙竹息的手,眼泪汪汪道:“竹息,你说老十四他会不会……”
“不会的,太后娘娘,您别胡思乱想,十四爷吉人自有天相。”
“再有天相,也架不住人害啊,你是知道啊,老四他……想害他的心已久,若趁这个机会……”
太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宫外的事情,皇后未必清楚,不如奴婢去问问知道的人?”
寿康宫的人自然不敢去御前打听十四爷的事情,孙竹息所说“知道的人”是隆科多。
这不是个好主意,可是时疫太险、关心则乱。
太后同意了。
“娘娘,一切如您所料,出去了。”
从寿康宫出来,皇后便留了人远远盯着寿康宫,孙竹息刚走,消息便传给了剪秋。
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便没什么好意外的,皇后用杯盖挂着浮沫,缓缓道:
“是去佟佳府了?”
“回娘娘的话,跟出去的人瞧了,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确定去了佟佳府偏门——娘娘可要让皇上知道?”
“就算御前的人是傻子,还有粘杆处的人在。”
连世兰现在都知道自作聪明会惹一身骚,自已又岂能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