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谢云迢主要是为了告知谢二体内根脉的现状并交还通天塔顶层的令牌。
时间不长,多是谢青珏认真说,谢云迢认真听,秦玉游手好闲地四处看。
家族事务复杂且残酷,谢云迢并不打算让谢青珏这么早接触,因而没有提及。
这段时日忙碌于铲除奸细、肃清族内,岚州与秘境之事亦在调查,但尚未查清。
临走前,秦玉被突然叫住,回头后,一个绣着精致纹路的锦袋递到她跟前:
“暂时只找到两个水灵,你先用。”
秦玉稍怔,默然片刻,伸手接过锦袋:“……多谢。”
谢云迢没有多说,仅道:
“去休息吧。”
——————
回到院落,谢青珏总感觉自己与庭院里遍布的花草竹木之间隐约生出不可捉摸的联系。
闭关的时间对于修士而言算不上长,谢青珏刚进屋子,屁股还没坐热,一打开储物戒便瞧见传讯器中密密麻麻的由司遥和宋家姐妹发来的讯息。
她先翻了翻下司遥的,没看上两眼就一言难尽地搁置一旁,转而将目光投向宋兰馥和宋岚宣的讯息。
无他,司大圣姑貌似每天都按时给她发了三份儿传讯,每份儿传讯里头都在重复相同的内容——催她有空后赶紧收拾行李去青州巫族找自己玩儿。
宋岚宣的讯息与司遥有异曲同工之妙,唯有宋兰馥传来的内容正经些。
宋大简要地讲了下宋家对当日那伙儿人身份调查的结果以及岚州异动的消息。
谢青珏目光微凝,仔细看完讯息,沉吟思索半晌,转头询问软榻上的人:“前辈,你可知赤炼幡与转灵珠?”
外头阳光很好,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秦玉倚在榻上,透过窗户朝外望,有一个字没一个字地懒散回复:
“都是邪物,前者炼化活人皮肉筋骨、制成傀儡以供驱使,后者夺人气运为自己所用。”
话音落下没多久,她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外头姹紫嫣红的花草上挪开,觑向眉头紧锁的姑娘:“宋家查出来的?”
谢青珏脸色微沉,颔首:“说是岚州那边出现这两样邪物,但不知具体在何人手中。”
她们不晓得,秦玉却清楚得很,不由得轻啧:“在岚州出现,不代表就为岚州人所有。”
“你准备先去青州,还是先去永安?”
转得也太快了点,猛然听见这问题,谢青珏不禁扬起眉梢:“外头如此凶险,前辈怎么能断定我要出门?”
没有如往日般冷嘲热讽,秦玉侧身瞧她,骤然展颜:“是我想出去,希望与二小姐结伴同行,故而有此一问。”
刚撑起来的气势就像被人用巧劲敲出一个大口的蛋壳儿般,蛋黄和蛋液顷刻间全部哗哗漏光,什么也不剩。
明知她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奈何秦玉故作此态后将此前穷凶极恶的霸道嘴脸都遮掩去七分,久违的熟悉亲切感再次涌上,叫谢青珏心中警惕与排斥霎时减弱,毛发被顺得很是舒服。
姑娘好像在考虑,仅用鼻音似哼非哼了下。
一鼓作气再而衰,女人继续温和且亲昵地询问她的意见,听起来非常宽容:“永安就在隔壁,回程时再去宋家拜访也来得及。司遥催得紧,不若我们先去青州?”
秦玉需要去青州巫族拿一样东西。
她怎么知道司遥传讯的内容、又怎么知道司遥催得紧?
谢青珏完全没想过反驳女人嘴里的同行之说,只抓住疑点拧眉瞥去,直直对上一张清秀的含笑的脸。
那人可恶至极,装也装不齐全,敷衍嚣张得很,丝毫没有与她解释的意思,对上视线后看起来比她还要无辜:“二小姐不愿与我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