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不亏是南宫家的崽子,心狠手辣如出一辙。
南宫炎微抬下巴,对胡不归道:“官府之人就要来了,快撤——”
清颜将金疮药递给了胡不归:“静养。”
她没多嘴问为何官府来了,他们便要撤。
毕竟光天化日之下,被刀砍成这个德行,总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所以她便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甚至贴心地将地上滴落的血,用脚碾了碾,掩饰了血迹。
折腾了半天,她也累了,刚要上马车,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快,大人,就在前面——”
清颜闻声回头,便看到人群簇拥着一个人前来。
呵,又是熟人。
京兆尹傅怀安。
不比以往的风姿绰约,此时的傅怀安显得有些疲惫,下巴上胡茬微起,脸色发白。向来不带一丝褶皱的绯红官袍,有了轻微的折痕,像是许久没睡的样子。
见到清颜,他微微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衣摆,随即恍然一笑。
他作势要行礼,清颜微微摇头。
街头上,人多眼杂,豁楞大了,难免又让南宫烨知道。
她出来给人看病,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
“傅大人。”清颜点头寒暄道。
傅怀安略一思索,点头应道:“严大夫。”
“怎么回事?”傅怀安挺直身体,公事公办地问道。
清颜笑了笑,“天色很好,恰巧路过。”
傅怀安:……
围观众人:我们瞎么?
傅怀安明知不该,看了清颜一眼,眼底还是有稀碎的笑意浮起:“严大夫能给本官解释下来龙去脉么?”
地上满地的血,还有牛的血淋淋的内脏,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不远处还有个坏了的马车。
傅怀安看了眼地上的血迹,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捻了捻,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牛血。”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车辙,还有凌乱的脚印,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清颜的鞋。
一时间没开口说话。
清颜清了清嗓子:“前面不远处便是卖凉粉的林安家,我上门去问诊,刚刚出来,马车便坏了。”
“我在这里等马车,看看风景。”
傅怀安微微一笑,一时间没作声。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其中一个人道:“卖凉粉的的确是箱子里面,茅草屋那家……这孩子是个孝顺的,人虽小,能干着哩……”
“就是就是——”
百姓很快将话题转移偏了。
清颜微微一笑,再次对傅怀安道:“大人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傅怀安点头:“轻便。”
一旁的沐泽半垂着头,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角落里要被衙役弄醒的老丈。
硬着头皮快速过来搀扶着清颜,就要上马车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