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大敌当前,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导致全盘皆输。
“哥哥的丧事从简,也望各位莫要露出马脚。”沐惜月沉下心,做出决定。
景墨和季睦洲绝对不能出面,国舅和七皇子也要暂避风险,这事只有她来操办。
人死在医馆门口,又没有亲故家人,她出手相救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她分外庆幸这里的信息不发达,人脸与名字对不上,且京城没有认识她的人。
“你……”景墨担心追问,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很好。”她转头对他绽出一个安慰的笑,示意他不用过于担心,“一个不小心死在我门口的路人,我只会简单下葬。”
听到她这么说,其他人皆是眼中一痛,同时又十分佩服她的自制力与坚强。
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淡然说出这样的话。
“惜月,”景墨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半晌才叹口气,拿她没办法似的,“若是有难题,随时找我。”
他是她的丈夫,并不希望她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
“嗯。”她点点头。
将沐冠英妥善安置,其他人也睡不着,便干脆早早去忙活自己的事。
医馆空荡荡的,大鱼小鱼流浪途中见过不少死人,并不惊讶,才来不久对沐冠英也没什么很深的感情。
但看到沐惜月难过,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大丫,等天亮了,你和二丫在后头工作,别出来了。”大丫的眼睛哭得红肿,如若被有心人瞧见,必然大做文章。
毕竟路上随手捡的死人,谁会流露出这样的感情。
“好。”大丫应下。
她又拿了凉水敷着眼睛,避免明日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