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姜太医的证词,何烨再也无法嘴硬了,只能黑着一张脸沉默,全当自己对陈阔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最终,陈阔被确认为比赛犯规,取消了比赛资格。
盛元帝也发作了一波,愤怒之下罚陈阔降职三级,扣半年俸禄。
这件事到这个地步才算彻底了结。
若不是容北书找出下毒之人,墨玖安当众暴打四品校尉这件事并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去。
朝臣们也许因为恐惧而暂时不追究,但墨玖安依旧会在众人心里留下暴戾的印象。
墨玖安倒觉得,让别人惧怕自己总好过受人轻视。
但容北书不想这样。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配得上那个位置。
容北书希望,众人尊重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发自内心的,就像他那样深深为她折服。
过去,容北书想用辟鸾阁的势力控制朝臣,让他们无法再针对墨玖安。
但现在,他并不想在暗地里堵住众臣的嘴了。
容北书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他们,揭露他们的双重标准,撕开他们虚伪且自私的面具。
因为只有这样,那些事不关己的看客们才会明白,一直以来仗势欺人的从来都不是玖安公主,而是这群自视甚高的文官士族。
只要公主的言行不合朝臣的意,他们就会夸大其词,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附上祖宗礼法的帽子,一遍又一遍地制约她,批判她,逼迫她,以此满足自己作为名门望族,“朝之栋梁”的虚荣心。
然而矛头一旦指向自己,他们又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伶牙俐齿东拉西扯,甚至倒打一耙,试图全身而退。
在那些官僚豪绅士族文官眼里,他们才是大鄿的根,没有他们,皇帝什么也不是。
他们才是规矩的制定者。
所以,他们不需要守规矩。
他们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要求皇帝做一个无欲无求,无偏无私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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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自己却从来做不到一个圣人。
这就是门阀盛行的时代,皇权的悲哀。
他们用所谓圣贤之道迷惑大众,制造假象,让百姓以为有些姓氏生来就比别人尊贵。
那些文人崇拜士族,深信他们就是真正的贤士。
因为世家大族掌握着绝对的知识资源,后代能轻而易举地入仕为官,开口闭口皆是圣贤之言。
渐渐地,他们所说就会变成规矩,在万千学子心里深深扎根。
这就是门阀士族的可怕之处。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这个民,真的是普通老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