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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齐珺见穆天赐不能速胜,顿时撂了脸色,眉头蹙的紧紧的。
“掰断他!掰断他!”周围的伴读们围绕在穆天赐身边,给他呐喊助威,然而穆天赐的脸色渐渐的涨的通红,他变得?越来越吃力。
双方力量开始发?生倾斜,穆天赐渐渐抵挡不住谢宣的攻势,他卯足力气打算反攻,却像一只?被缚住腿脚和翅膀的野鸡一样,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谢宣的压制!
“蠢货,你倒是反压过去啊!”三皇子吼得?喉咙都哑了,仍然没用。
半刻钟功夫不到,穆天赐成了谢宣的手下败将,随着“咔哒”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穆天赐的手背颓然挨到书案,胜负已定?。
谢宣漠然的扫了穆天赐一眼,从袖口里抽出一方锦帕使劲儿擦了擦手掌,嫌弃的样子溢于言表,穆天赐敢怒不敢言,他的左腕不知怎么了,生疼生疼的。
谢宣擦完手掌,把锦帕丢到废纸桶内抬头又?问:“还有谁?”
又?有几个不甘心的学?童伴读上来挑战谢宣,皆铩羽而归,谢宣大获全?胜,稳稳的坐在座位上,他睨了齐珺一眼,笑道:“承让了,三殿下。”
齐珺刚欲说什么,但见太子往这边走来,他气鼓鼓的寻了个位置坐下,还不忘威胁谢宣道:“走着瞧。”
谢宣闻言知道这小破孩儿的洋相还没出够,也不以为意,他的目光不露痕迹的扫了穆天赐一眼,心里冷笑一声暗道:也是够能忍的,都骨折了呢。
须臾间,太子齐璟带着随从走进资善堂,他在谢宣的身旁停了停,眉毛微微挑起,这个地方历来坐着他的三弟,如今也算风水轮流转了,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齐璟率先开口打招呼道:“来了?之前的课堂笔记孤命书童整理出来,到时候分给你一份。”
谢宣起身回?道:“多?谢太子殿下。”
齐璟略微点了点头,挑了个离谢宣最近的地方坐下。
紧接着跑进资善堂的是裴翎,裴翎刚一坐下,大气还没喘匀呢,直讲官就?踏着钟声进堂了,众人拜过夫子后,授课正式开始。
皇子的直讲官们一般都是由翰林院庶吉士轮流担任,每人讲完自己最擅长?的部分,便要换其他直讲官讲别的内容,他们见资善堂里多?出来了几个孩子,知道是有新伴读进来读书了,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也并不在意,而今天却是格外不同,因为听说颜斐的关门弟子来资善堂读书了。
直讲官按耐下激动的心情,十分好奇的问道:“谢宣在吗?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或者?是“谢宣,我这样讲不错吧?”
旁人还没怎么,三皇子率先生了气,不禁拍书提声道:“夫子,谢宣是你爹吗?三句两句不离谢宣的名字。”
直讲官嘴角一抽,耷拉着眉眼讲完剩下的内容,谢宣不是他爹,谢宣是他崇敬之人的关门弟子,这一点儿就?足够了。
没成想,这并不是个例,每个新来授课的讲官都要问上这么一遭,活活将谢宣整成了资善堂焦点,好似这学?堂是为他开的一样,连太子都要往后稍稍。
谢宣本以为来资善堂听课正好逃离恩师颜夫子的魔掌,没成想资善堂的情况更加可怖,他家?师父哪来这么多?狂热的崇拜者??!
等到散学?的时候,裴翎总算知道谢宣那时不时就?臭屁兮兮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了,那是作为颜老关门弟子的副作用,作为陆恪唯一徒孙的副作用,作为状元之子的副作用,作为国公之孙的副作用,哪怕是在那些皇子皇孙面前,众人也是围着谢宣打转,所有人都在谢宣长?谢宣短的。
裴翎挤了好半天才挤到谢宣身边,他跟谢宣之前就?认识的,理应和谢宣成为最好的朋友,理应站在谢宣身旁,他得?偿所愿站在谢宣身边,开口随意搭讪道:“阿宣,你知道我今天早晨为何来晚了?”
谢宣抽空扭头问道:“为何?”
“昨夜凉风吹着肚子了。”裴翎吐了吐舌头说道。
“那还真?是遗憾,你错过了一场大戏。”谢宣跟新结识的小伙伴们打着招呼,顺便回?答裴翎的问题。
“哦?什么大戏?”裴翎问道。
这时已经散了学?,皇子公主?们回?宫,伴读们出宫门回?家?即可,就?在这么个空档,谢宣又?与三皇子一行人狭路相逢了。
谢宣拍了拍裴翎的肩膀道:“也不算遗憾,大戏去而复返了。”
“啊?”裴翎显然不解其意。
此?时众人已经离了资善堂,正好行至一处宽敞且偏僻的地方。
三皇子等人的封印瞬间被解除,再无需对谢宣客气,齐珺挥了挥手,众人直接亮了拳头。
“给我打。”齐珺一声令下,众人挥着拳头一拥而上。
裴翎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阿宣,这是怎么一回?事?”
“诚如你所见,我们要打群架了。”谢宣回?复道。
由于谢宣课间的时候分发?吃食,又?因为他是颜斐的弟子,很有一批小拥趸愿意围绕在他身边,这会儿见他要被欺负了,只?要不是胆子太小的,都站了出来。
双方人数倒也相当,一时胳膊腿乱飞,学?童们打成一片。
此?处正是一座宫殿门前的小空场,相对来说比较偏,侍卫、宫人们要进来得?绕过一处廊子才行,只?是这里离宫门比较近,大家?散学?之后都爱来这里抄近道,而且此?处的侍卫、宫人们都被三皇子撵了出去,吩咐他们不得?他的命令不准进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