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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无?道理,毕竟窥探一个人的秘密不容易,窥探到一族的秘密容易被人灭口,我们西去经商的那些?商人恐怕有一部分是死于这个原因?的吧。”谢宣分析道。
扎奇朵冷淡的看了谢宣一眼道:“听说闻大人聪慧过?人,果然?如此。”
“你哥哥的死也跟这个有关?”谢宣问道。
“不,那是另外?一桩惨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扎奇朵说道。
大齐使团中其他使臣见?谢宣一副要脚底抹油开溜的架势,不禁劝道:“大司农,我们就这么?开溜不好吧?!这也不合乎礼仪啊。”
谢宣道:“你愿留下前去西秦王宫参加接风宴你就去吧,反正我不去,命比较要紧。”说到西秦王室的诡异,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临安雨霁》,里面倒是把西秦王族的来龙去脉解释的很清楚,所以?此时此刻即便扎奇朵语焉不详,他仍然?知道的比较多,包括西秦人的核心秘密。
他刚一打开房门,心脏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西秦大王子正站在驿馆的花园旁对谢宣拱手道:“无?论如何将贵客独自扔在驿馆里不是待客之道,刚刚我身体?不适短暂的下去休息了一下,不过?若是被父王知道了,难免责备我的怠慢,况且我和闻大人一见如故,还是时时刻刻陪在闻大人身边比较好,闻大人,你觉得呢?”
谢宣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闻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刚想跑没跑掉,就可想而知谢宣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复杂了,看来这顿饭他是非得在西秦王宫吃不可了,思及此处他冲扎奇朵露出一抹苦笑?来。
被人监视的一天很慢就过?去了,次日一早谢宣就掏出了自己的官服换上,不知真?相的众位使臣都满含期待的收拾妥当准备跟着他们的大司农去西秦王官赴宴。
只有迟意和李从庚一副将赴鸿门宴的郁卒模样,二?人私下里甚至商量好了好几套带谢宣跑路的方案,做足面对生死的准备,这才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宣身后去西秦王宫赴宴。
西秦王宫是用白色的石头砌成的,白屋金顶在太阳的照耀下漂亮极了,像域外?仙宫,西秦人尚红色,大臣们的官服也是深深浅浅的红色,像燃烧的火团。
西秦王给谢宣接风洗尘的宴席是在一个叫南苑的宫殿里举行的。
桌案上雕着奇异的跟中原迥然?不同的花纹,桌子不算大,每个人面前都有这样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上摆满了蘸水羊肉,烤牛肉,炒波斯菜,樱桃毕罗,羊酪,酥油茶等物,十分丰盛,每个人的酒壶里装满了至烈的美酒,号称一口闷倒驴。
闷没闷倒驴另说,谢宣觉得这酒将西秦王闷的不轻,西秦王坐着软辇入殿,坐定后他的四周都落下了薄薄的轻纱,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
西秦王与谢宣等人寒暄半晌,酒过?三巡之后,他见?迟意高大威猛遂问道:“看这位汉使的模样不像文臣,请问是做什么?官的?”
迟意道:“回西秦王的话,某在殿前司任职,确实是个武将。”
西秦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本王听说能在齐宫的殿前司任职的人,除了家世显赫外?,人也要有一等一的本事,想必这位将军必是功夫过?人。”
“西秦王谬赞,末将的功夫在一众将领中只能排到中等位置,十分稀松平常。”迟意谦逊的回道。
果然?听西秦王道:“你们汉人贯来谦逊,有十成的本事也只说五六成,不过?问题不大,光是喝酒也没甚意思,不知迟将军是否肯赏脸跟本王的侍卫比划比划?”
迟意拱手道:“献丑了!”
谢宣赶紧告诉迟意说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别逞强。”
迟意眨了眨眼睛安抚道:“我心中有数。”
说着,他问西秦王讨了一把剑站在中间的空场上说道:“哪位仁兄先来?”
满殿寂静,片刻后,一个同样使剑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他冲迟意拱了拱手道:“在下方犹前来请教阁下高招。”
这个方犹的身材亦是十分高大,甚至比西秦大王子鲁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他看上去可比鲁柯健康多了,他用的也是剑,而且是一把重剑,通体?黝黑,形制十分古拙,虽然?看上去笨头笨脑的,但只要懂武的人就会知道这把剑威力无?穷。
迟意与方犹二?人行过?礼后,战意一触即发,满殿的靡靡之音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连绵不绝的鼓点伴随着阵阵琵琶声,竟然?是汉乐《十面埋伏》。
谢宣内心冷哼一声道:“这西秦王竟然?如此通晓汉乐,不简单呐。”
迟意与方犹在殿内你来我往的比试着,西秦王隔着薄纱冲谢宣举了举杯,谢宣亦抬杯回饮。
西秦王单手支颐,略感遗憾的说道:“只可惜西秦是个小?国,本王亦帮不了闻大人什么?。”
谢宣回道:“西秦王亲自设宴款待,闻某亦是感激不尽,看来为了奔波大齐到西域的商路保持畅通一事,还是免不了往西跑一跑了。”
西秦王笑?道:“闻大人放心,别的不敢保证,只要齐国的商队经过?本王的土地,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毕竟我们两?国好不容易签了银州和谈的协议,互利互惠的事儿,本王何乐而不为呢?!”
谢宣笑?了笑?说道:“西秦王言之有理,若西域诸国的王也如您这般英明神武,我也不必大老远的跑这一趟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举了举杯,一同将杯中的醇酿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