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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刚指责我穷兵黩武,可这是我唯一能盘活全局的法子,我一直在努力的?做,但您不会认同的。”谢宣轻叹道,他的?眼圈微微红了。
今日他这番话着实大胆,这不是那个冷静睿智的闻金金该说?的?,却是颜斐的?关门弟子谢宣可以说?的?。
拳拳之心,肝胆相照。
谢宣说?完之后,整个房间又沉默了下来?,迟意与李从庚面面相觑,他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几息之后,颜斐开口道:“我不是来?指责你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来?递到谢宣手上,“这个给你,别上蹿下跳去磨别人了,让人看?了笑?话。”
谢宣捧着这重若千斤的?请柬,低头重重的?应道:“嗯!”
“既然你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就要努力做好它。”颜斐起身嘱咐道。
“是。”谢宣乖乖应道,他见颜斐要走,忙也站起身来?相送。
颜斐摆了摆手制止道:“好不容易松快一日,便在这里好好玩吧。”说?罢,他抬脚走出了房间,迟意和李从庚立马跟上,孰料颜斐怒斥一声道,“我不叫他送,难道还叫你们送?!都?坐回去吧。”
“是。”颜斐一向为人冷肃,两个小辈乖乖止了脚步,但三人仍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李从庚这才?把门关上,转过头来?却见谢宣凭窗而立,外边的?繁华热闹皆不入他眼。
因为谢宣正?双眼通红,默默涌泪。
迟李二人皆为谢宣至交,当然知道谢宣为什么哭,他们拍了拍谢宣的?肩膀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至少我们是同路中人。”
谢宣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点丢人,他坐了下来?,双手捂住面庞继续沉默垂泪,李从庚打谢宣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他很少见他哭,而迟意从来?没见过他哭的?,二人心中亦恻然。
“我亦飘零久,到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谢宣重重的?叹道。
是啊,不敢在汴京以真实面目真实身份示人,有?家不敢回,父祖不敢认,恩师不敢认,同窗好友泰半也不好相认,这样的?孤独冷清非常人所能承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迟意大大咧咧的?说?道:“快收了你这神通,搞得像颜老把你扫地出门了一样?平日里他多严肃的?一个人啊,不也没对你怎么样?还亲自给你送来?了请柬,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我这叫有?感而发?。”谢宣破涕为笑?道。
迟意扭头对李从庚说?道:“我不擅丹青,从庚你好好记住他这副窘样,回去之后大书特书,看?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好极!”李从庚跟着起哄附和道。
“多险恶的?用心!”谢宣笑?骂道。
李从庚打开戏谱之后点了几出热闹的?丑角戏逗谢宣开心,他敲了敲戏谱道:“多少年了,你还是那?么喜欢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