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大约是要去雀金楼的。”惠娘细细揣摩道。
“你?呢?不是正在筹备在汴京开丰乐楼吗?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打开名声。”谢壑提议道。
“可……可是,丰乐楼在汴京还没什么根基,只怕有些不妥当。”一向性情爽利的惠娘罕见的犹豫了,她总想给郎君最好的,雀金楼资历老,菜品过硬,名气大,听说是宫中御厨开的,十分体面?。
谢壑笑了,他搁下筷子温声说道:“雀金楼不差咱们这一单,你?最重要。”
惠娘蓦然抬头,愣愣的看着他,幼时在家?的记忆已经全然模糊,只记得?时常坐在灶台旁看父亲生?火做饭,然后?在饭菜出锅的时候给她的小碗盛得?满满的。
及至后?来,流落临安,得?郎君的母亲恩惠活下命来,在临安侯府的厨房做帮工,每日从早干到晚,手?掌也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细腻,她像一条不起眼的小泥鳅窝在泥泞的河水里过活。
若不是那一杯酒,她本不会跟这个天上明月似的人物有什么交集,可偏偏世间?之事如此凑巧。
看着从少女时就仰望的人在跟自己说你?最重要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轻轻的戳了一下,暖洋洋的,轻飘飘的,让人怔忡沉溺而不自知。
他高中之后?没有去跟亲朋好友出去应酬,而是跟自己要了一碗阳春面?窝在厨房里一口一口认真吃完,然后?说道:“你?最重要。”旁的,全不管。
惠娘笑了,回?应道:“好!”
谢壑亦笑,暗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两人相对而笑,外面?的喧嚣热闹半点也吵不到这里来,倒是难得?宁静。
第57章
杏榜张示后,接下来还有?殿试,谢壑内心并没有?松懈,依旧每日在书房研磨例届的殿试题目,还有?自己做的诗赋策论文章,以及师父的批改意?见。
殿试开考之前,宁国府迎来了两个?熟客,一个?是蔺冕,一个?是陆恪。
蔺冕此?刻脸上完全没有?中试的欣喜,眼圈微微泛红,露出些许疲惫,素来性子开朗的他亦没有?逗趣,开门见山道:“临渊,殿试之前多思新政事宜吧。”
谢壑豁然抬头,惊疑不定,他斟酌道:“蔺相?公还好吗?”
蔺冕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还算可以,考完找你喝酒,我先回去了。”
送走蔺冕之后,陆恪踏进了宁国府的大门,他推开谢壑的书房门扉问道:“殿试准备的如何了?”
谢壑未将话说?满,只谦逊道:“必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