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姐因为心魔去世,留下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交付于他,而他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短了陶洺。
明瑕宗的其他弟子在受训听课之时,陶洺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在相同环境下一同长大,为何陶洺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上次偷袭云溪成之事过后,淘铭已经答应过他不会再做出这种残害同道之事,可谁知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用出了这么狠毒的办法想置苏霁与死地。
若今日楚照野没有及时赶到,苏霁也没有顺利逃离魔族的劫杀,大陆上唯一一个可以治愈心魔的人可能就这样没了,他陶越哪怕是以死谢罪,都不足以了却陶洺犯下的罪过。
一旁,楚照野听着陶洺瘆人的惨叫声,十分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血红色的妖力飞向陶洺胸口的伤口,直接封闭了他的痛觉。
下一秒,陶洺便感觉那剧痛突然之间消失了,他脱力般的停止了颤动,而后慢慢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陶越失望的表情;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各派宗主长老;看到了那被绑在半空中无法动弹的黑袍人;看到了被楚照野揽在怀里,毫发无伤的苏霁。
也看到了,将整个灵谷山围了起来的各派弟子。
他们脸上的表情或厌恶或唾弃,仿佛是在看一滩渣滓。
陶洺的脑子顿时轰隆一声,剧痛随着痛觉的封闭而渐渐消弭,不久前的记忆快速回笼。
他用爹娘留下的引魔符召唤来了这黑袍人,彼时的他带着满身防御法器,以及一个十分关键的消息,并自信在明瑕宗境内这人不敢伤他,谁知他才刚说完苏霁能力之事,那黑袍人却攸地盯住了他。
他不过是一个金丹期弟子,哪怕做好了万全准备,也没能在大乘期的手底下讨到一丝好处。
胸口被掏了个大洞,他疼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却已经来到了这里。
看着周围这么多弟子长老,和已经被俘虏的黑袍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陶洺喘着粗气,一点一点往陶越的脚下爬,他边爬边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声气音:“师…师尊…”
“师尊…”
陶越看着这个从根子就开始坏了的弟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却还是被一直盯着他的陶洺捕捉到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陶悦会用这种表情看他,陶洺顿了一瞬间,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师尊…师尊…师尊!!”
苏霁浑身没力气,听到他一惊一乍的动静,反射性抖了一下。
下一秒,陶洺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照也揽着苏霁站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地上如蛆虫一般蠕动攀爬的陶洺,抬起一手悬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空。
“你太聒噪了,本座没时间听你在这里发疯。”
陶越一愣:“妖王阁下,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