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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仁点头,问道:“金鳞,船上乘客的安全,你可还保证?”
“只要是我自己的船,只要在行程中。”嵇仁舒了一口气,又追问:“这些日子可有人向你打听过我?”
金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像我不曾向旁人透露过你的消息,我也不会向你透露旁人的消息。”
嵇仁有些不满,但终于完全放下了心。
金鳞吩咐手下小妖将船票拿给嵇仁,见他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贴心问道:“可要我送你下山?”
嵇仁摆摆手,正要跨过门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狐疑道:“方才你的客人,可也是要乘船?”
“恕我不能透露。”金鳞道。
嵇仁嗤笑一声,嘟囔道:“你这妖怪,架势挺足,嘴也挺严。”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金鳞的府邸。见嵇仁这样,一旁的小妖有些气恼,大声道:“大王,这天师真是好生无礼,我们好好招待他,他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来者是客,我们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金鳞含笑摸了摸他的头。
“客人对我们不尊重,我们却不能对客人如何。”小妖怪还是气鼓鼓的。
“客人的事,当然要由客人们自己解决。”
金鳞说到这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俊不禁地仰天大笑起来,将小妖怪闹得一脸迷糊。
在人前一丝不苟的妖怪大王,在没有客人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点真正的他。
却说宝珠一行人坐着马车下了山,赵公子一路将他们送到了码头,将船票分给他们后,便与他们正式地道别了。
宝珠一行人踏上了宏阳县最为繁华的地界。
此时太阳高照,码头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力工们上上下下的搬运货物,船工们小心地调整着船只停泊的位置,等待上船的旅客身上背着行李,与码头周围卖路菜的小贩讨价还价。
最最热闹的地方,则是码头前特意清出来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搭好了台子,上头正有许多戏子,哐哐地拿着家伙什比划着,正在敲敲打打地演武打戏。
一位身手最好、脸涂得煞白的戏子,与同伴比划完,将家伙一扔,一口气在台上翻了二十来个跟斗,利落的站稳后,给台前的观众们亮了个相。
台下旋即响起了叫好声,观众们纷纷从身上摸出一两个铜板扔上了台。
宝珠远远地瞧见,眼珠子都看直了,身子不由自主、歪歪斜斜地往戏台子前靠。
李挚见状,笑着对宝珠道:“想去就去,我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
裴璇玑道:“那我先去找到我们要乘的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