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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样的点子,还真是荣恺这样的人想得出来的。
显然,他还是想继续这场狩猎游戏,他不愿意认输。
这真是个胜负欲极其强盛的男人,而且对意中人有着至死不渝的深情,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奚宁冷冷地想:她如果不是在局中,说不定还会为荣恺这样百折不挠追求真爱的精神而感动一下下。
他居然肯为了顾骁白,在自己这里花这么多心思,当真是难为他了。
奚宁没有给出明确回复,只是委婉地回道:“许阿姨,不如你跟荣歆的奶奶说一下,其实我只是会画画,但并不擅长教小孩子?”
许静否决了:“我也是想这样婉拒的,但是小孩子嘴快,歆歆跟她奶奶说,你之前教她画过素描,还教的特别棒,她也希望让你来教她呢。”
见奚宁彻底沉默下来,许静继续柔柔说道,“宁宁,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为人继母的难处。。。。。。这么多年,荣恺第一次回来,连他父亲昨晚都难得露了笑脸,我实在是没法去回绝他的话。只要宁宁你答应这件事,阿姨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其实。。。多来我们家里走动,对你自己日后也有好处不是吗?”
奚宁当然明白,她想要在京市的上流圈子里立足,能和荣家走得近,对她日后有利无弊。
可关键的是,这个主意是荣恺提出来的,她要是去给荣歆荣恒做家教,免不了会碰到他。
她倒并不是怕跟荣恺交锋,老实说,她还挺享受和他交锋的感觉,毕竟让荣恺这种人连连受挫的感觉非常让她快乐。只是不知道她答应了,顾骁白那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在没跟顾骁白议定之前,奚宁先采取了缓兵之计,既没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模棱两可地对许静说,等她从F国参加论坛回来再商议最好,毕竟要做家教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也不急于此刻。
许静听她有同意的意思,便笑着答应了。
荣歆刚弹完钢琴过来,听到许静挂断了电话,蹬蹬蹬跑到自己妈妈面前,附送一个大大的可爱笑容,
“妈妈,以后每个周末我都可以见到宁宁姐姐了吗?你刚才是跟宁宁姐姐在通话吗,她有答应做我的美术老师吗!”
许静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轻轻揉了揉女儿柔嫩的小脸蛋,“对呀,这回歆歆高兴了吧。”
“嘻嘻嘻,我就喜欢宁宁姐姐嘛!只有宁宁姐姐教我画画,我才愿意认真学!阿恒也是跟我一样的呀!”不到六岁的荣歆兴奋地搂住妈妈的脖颈,开心地给了她两朵香吻。
她圆润可爱的小脸上眉飞色舞,“妈妈,能不能让宁宁姐姐天天住在我家里呢?歆歆想跟她一起起床,一起睡觉,她是歆歆见过最漂亮的人!如果宁宁姐姐能送我上一次学就好了,哼,我同学们都不相信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姐姐!”
许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戏谑道:“那可不行,她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要嫁给顾家的骁白哥哥了,怎么能住在我们家里呢?”
荣歆皱着眉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稚声稚气地问道:“妈妈,那姐姐为什么不能嫁到我们家里来呢?”
许静饶有兴趣地逗弄女儿,“那你想让她嫁给你大哥吗?”
荣歆将小小的脑袋甩的像个拨浪鼓,皱着小脸认真地说:“是昨天晚上来的大哥吗?我不要我不要,我害怕他,宁宁姐姐不能跟他在一起!”
见女儿这么怕自己的亲大哥,许静笑了一笑,心底不由感慨:异母的兄妹果然是亲不起来,何况他们昨晚还是第一次见面。
许静抱着女儿在怀里,母女俩亲昵地说说笑笑,聊起了荣歆荣恒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然后到了时间,保姆进来,要带着荣歆去洗澡睡觉。
看着保姆领着女儿离开的身影,许静想了想,还是给顾艾打去了一个电话。
自顾骁白母亲去世后,顾艾现在算是顾家唯一的女长辈,请奚宁来荣家做家教,于情于理她也要跟顾艾说一声。
挂断电话后,许静琢磨着刚才跟女儿一番无心的对话,越琢磨越不对劲,再回想昨晚饭桌上荣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觉得他这个提议,好像不仅仅是请奚宁来做家教那么简单。
这个目空一切、向来视规则于无物的荣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素未谋面过的弟弟妹妹了?更别说是换美术家教这样细枝末节的小事?许静心知他看不上自己,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女有多好。
深究其目的,该不会是,他对奚宁动什么心思了?
虽然荣恺在商场上手段狠辣了点,但好像私底下没闹出过什么男女绯闻,许静从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女孩有所垂青,就连自己丈夫副手的女儿文鸢,那么优秀漂亮一个女孩,为了荣恺不惜退学跑到M国去读书,两人在一起待了这么些年了,他愣是不动心,如果不是自己儿子荣恒还这么小,许静简直想让文鸢进门做自己的儿媳妇。
可就是这样眼高于顶的荣恺,难道看上顾骁白的女朋友了?许静心头一跳,不禁摇了摇头,将这种令人窒息的推测赶紧掐灭了。
一定是她想多了而已。
。。。。。。
F国,世界油画论坛开幕前夕。
坐落于巴黎中心的会议室内,在全场都陷入的沉寂几分钟之后,开始响起零星的几个掌声,渐渐的,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众人站起身来,对着还在荧幕上断臂美人的画作奋力鼓掌。
热烈一致的掌声震耳欲聋,久久不息。
场内的资深业界人士和公关人士不停涌向梅教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