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是廖二娘子杀害了那名伙计?”
“不!不!”那人慌忙否认:“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条线索,我没看见她杀人,你们不能污蔑她。”
殷珩眯起瑞凤眼,摇着折扇:“那你为何要同我交代。”
“我们这些人同鬼市定下了终身契约,这辈子不能再回到地上。你会验尸,你是仵作,仵作通常与衙门有往来,我是希望你回到地上之后,能帮忙传递消息查出真相。”
他垂下头:“我、我心悦廖二娘子,我不希望她出事。”
“原来如此,兄弟一片痴心,在下佩服。”殷珩庄重地点了点头,应允他的要求。
那伙计起身道了谢,便匆匆出去忙活了。
殷珩收拾完毕,去敲响别枝寒住的那间厢房。
“姑娘方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跟我过来。”别枝寒带着他站在殷灵栖住的那间房门前。
“拿着这片水镜,从这儿往对面看,你能看到什么。”
殷珩接过那片凹凸不平的透明镜片,放在眼前——
狰狞的兽雕张牙舞爪突然闯入视线。
“啊!!”
殷珩捂着胸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也看到了吧。”别枝寒收回镜片,“明明同住一层楼,之所以只有小七这间厢房能够看见午夜的兽影,是有人利用镜面成像,放大了对面悬挂的木雕。”
萧云铮打开房门:“都收拾好了么。”
“好了………嗯?”殷珩看着卧在他怀里的殷灵栖:“这是干什么呢。”
“继续演下去咯。”殷灵栖睁开一只眼睛。
殷珩五味杂陈。
楼梯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殷灵栖又闭上了眼睛。
“公子,姑娘,请留步。”廖二娘带着一名工匠匆匆赶来。
“昨日答应了姑娘,要将做灯的匠人引给她看,不知姑娘醒过来了没有?”
“还未,我带她回医馆看一看,总要清醒着归家,不然定会遭府上长辈责罚。”萧云铮道。
廖二娘点头称是:“是,有劳公子了。奴家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诸位回到地上后,勿要将此间发生之事透露出去,鬼市不希望牵扯是非。”
“自然是这个道理,若是鬼市受损,我们以后去哪里寻乐子?放心吧。”殷珩陪她插科打诨。
廖二娘道了谢,自身后匠人手中接过灯盏一件,奉上前来:“这件琉璃灯,就当作是给姑娘赔礼道歉了。”
别枝寒代为接过灯盏,悄悄打量了那匠人一眼。
***
自视野阴暗的鬼市出来,地上天光大亮。
萧云铮同殷珩一道,先将那盏琉璃灯带回了皇城司。
殷珩将在极乐楼传信那名男子的话转述给他:“云铮,那廖二娘言行举止委实奇怪。昨夜是她引你们进了那间位置特殊的厢房,今早一早便匆匆敲响房门,急于验证住客是否安然无恙,怎么看,她都洗不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