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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巴图布赫咬死奉主子代钦之命行事,舞姬供出了下的药粉,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代钦看起来似乎无可辩驳。
殷灵栖去见了那名西域舞姬。
“你们的小可汗特穆尔为了能够娶到本宫,现下联合朝中臣子,向父皇屡屡进谏。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他的王弟代钦,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上一世,殷承恪登基后为了笼络实力日渐壮大的大辽,将一母同胞的亲妹殷玉娴送去塞北和亲。
彼时齐妃尚引以为荣,没少在殷灵栖面前嘚瑟,说她女儿要做大辽的王后了,说她女儿无比尊贵。没成想,出嫁不过一年的光景,北境突然传来噩耗,和亲大辽的玉安公主,病卒。
原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能突发急症病逝了呢。
一重噩耗尚未消化掉,又一重汹涌来临。时任大辽可汗的特穆尔,直接取消了殷玉娴的王后,以侧室之礼置办丧事,甚至不得入皇陵。
更让齐妃崩溃的是,殷玉娴头七还没过完,那边大辽的新王后便被扶上了位置,那是特穆尔的旧情人,一位心如蛇蝎的异域美人,以殷玉娴的脑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在北境能活满一年再“病逝“已经足够长了。
大喜变大悲,齐妃整日里在太极殿外哭天喊地,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大辽王室欺人太甚,逼迫殷承恪为皇妹讨个公道。然而,新帝却出奇反常,根本不在乎皇妹的死活,只打发人去恭贺新后册封之礼,对亲妹的事不闻不问。
命运的齿轮朝着同前世截然不同的方向运转。
谁也未能料到,这一世,特穆尔对昭懿公主勾起了强烈的兴趣。
他迫切想要得到这名聪慧美丽、有胆识、有野心的中原少女。
殷灵栖当然不想嫁给那个残暴又不可一世的异域武士。
他身材再强健,长相再英俊,活儿再好再持久,殷灵栖也没兴致无故找虐嫁过去。入赘给她,她也未必肯笑纳,众所周知,昭懿公主挑选面首的标准是非常严苛的。
因而,摧毁这桩联姻最直截了当的方法,便是揭穿特穆尔诬陷代钦的阴谋。
她亲自来审舞姬。
“美丽的西域女子,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奴……公主殿下可以唤奴其其格。”
“其其格。”殷灵栖微笑,“我知道,翻译成我们中原话,它的含义是花朵的意思。”
她走上前去,抬指挑起舞姬的脸蛋,打量那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用辽语赞美道:“人如其名,果然貌美如花。”
舞姬那双绿宝石般美丽的眼睛里充满惊讶:“公主懂得我们大辽的语言?”
“嗯,你们的代钦王子当年来到大晟,在本宫身边待了许多年。那时年纪可真小啊,两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聚在一起,我教会他汉话,他同我说辽语。
“本宫那时想,他可真可怜,比本宫幼年失母还要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孤身进入异国他乡。他的父亲、手足兄弟在故国酣歌醉舞、耽于享乐,而他则为了他们的安危,在异国忍辱负重为质,其其格,本宫以为,这种感受你也懂得的。”
殷灵栖微微俯身,注视着那双碧绿美眸:“本宫知道,你也是自小被家人卖为奴婢,在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那种滋味,不好受吧。”
“公主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