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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纤细的手腕被他攥住掌中,一笑起来,单薄的身子簌簌轻颤,我见犹怜。
“你疯了不成!”殷承恪皱眉,“你在公主府夜设私宴,现场围聚着这么多男人,简直荒谬!”
“我一心耽于享乐,皇兄不应当高兴吗?”
清越的琴音依旧,殷灵栖人还未饮酒,便已呈醉态。她顺手接过了代钦递来的陈年烈酒,笑着朝皇兄举杯:“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皇兄既然来了,何不饮上一杯,与妹妹同享极乐?”
她眸中含笑:“请。”
“荒唐!”殷承恪盯着她,看不透皇妹心底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皇兄,”殷灵栖收回酒盏,递到自己唇边,“我应当这么唤你么?”
她抬起眼眸:“我称呼你一声皇兄,是对的吗?”
殷承恪神色遽然一紧。
“你什么意思!”
“紧张什么,”殷灵栖似笑非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吩咐宫人斟酒:“杯酒泯恩仇,皇兄饮上一杯如何?”
“泯恩仇,”殷承恪冷嗤一声,“本王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唔,皇兄真的不饮上一杯么?”殷灵栖笑吟吟地望着他。
“不喝,”殷承恪脸色阴沉,“怕你在酒里下毒,毒杀本王。”
少女笑得花枝乱颤,行走时摇曳生姿。
“我若杀你,必不会用这等低劣的手段,易落人把柄。”
她止住笑,微微颔首:“既然皇兄不肯同妹妹一同享乐,那么便请回吧,莫要扫了在场宾客的兴致。”
“殷灵栖,你究竟想做什么,本王不信你只是请本王喝酒这么简单。”殷承恪实在是看不透她。
“就是这么简单,”殷灵栖一脸无辜,“皇兄把妹妹想得也忒坏了。”
殷承恪站在这公主府,说不出理由,只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一刻也不想多停留,生怕一个不留神,又中了皇妹的诡计。
可他忽略了一件事。
这趟夜宴,的的确确是他心甘情愿来的,皇妹只是发出邀请,又没让人硬逼着他过来。
殷灵栖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觉得有趣极了。
她将目光投向代钦:“殷承恪生性多疑,作为他的盟友,你还待在这儿不走,不怕他忌惮你吗?”
“那没办法,他与你之间,我总归要偏向你。”代钦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间格外明亮。
殷灵栖弯了弯唇,饮下杯中酒水。
清酒刚一入口,她便觉得滋味不对劲。
“你递给我的是什么酒,味道太烈了。”
代钦茫然:“烈吗?我们草原上都喝这种酒,滋味辛辣劲头十足,喝着才够过瘾!”
殷灵栖一杯倒。
烈酒劲头汹涌,自唇齿间直窜上天灵盖,冲击得头脑嗡嗡。
她伏在案上,醉得不甚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