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冯巧儿打掩护,左小丫催着自家人离开,把西屋腾出来给东家和冯家人说话。
“巧儿,怎么了?”常妈妈抱住女儿,才几个月没见,她也想女儿,却不至于难过成这样。
原来冯家人还不知道,姜舒月把事情粗略说了一遍,饶是避重就轻,常妈妈听完还是差点晕过去。
冯掌柜更是急红了眼,要跪下,被四爷拦住:“这事还有转圜。”
姜舒月抱着几乎晕厥的常妈妈,把乌拉那拉家的决定也说了,最后道:“长房母女是她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明智哥那边……”
说着看向四爷,四爷垂眸:“我想办法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但愿他知错能改。”
出了这样的事,能保住性命已经很好了,冯掌柜和常妈妈千恩万谢。
“新身份能参加科考吗?”姜舒月知道这样问有些得寸进尺,但她实在不希望看到冯明知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败在如此荒唐的事情上。
正因为自己淋过雨,才想给别人撑起一把伞。
四爷抬眼看她:“我尽量。”
听到这一句承诺,冯巧儿和常妈妈抱着姜舒月放声痛哭,冯掌柜也直抹眼泪。
今天毕竟是左家的好日子,冯家人很快收起眼泪,照常吃席。
另一边,左小丫问爹娘出了什么事,哥哥怎么忽然成亲了。
左婆子脸上笑开花:“什么叫忽然成亲,你哥哥都多大了,聘礼我都攒了好几年了!”
左庄头也笑:“你哥哥跟着东家学了不少东西,东家走后便被皇庄请去了,教那里头的佃户种玉米。正好皇庄管事有个女儿还未嫁人,一眼相中了你哥哥。”
左婆子嫌左庄头说话磨叽,忍不住插嘴:“那可是皇庄的管事,正儿八经的旗人,手底下管着好几百号人呢!天上掉馅饼,你哥哥还不愿意,能由得他吗?我和你爹一合计,亲自过去商量,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旗人哪怕不用耕种,也有铁杆庄稼养着,能看得上汉人,还是佃户,绝对是左家祖宗把坟地都给烧了,才能冒出这么多青烟。
姜舒月并不知道左宝树成亲的事,她这次过来是为了看庄稼,和左宝树记录的数据。
喝过喜酒,姜舒月才想起随礼,左婆子笑道:“东家贵人多忘事,贺礼今早已经送到了。”
姜舒月看四爷,四爷点头。
“我想去田里看一下。”姜舒月没忘了来意,“新郎官不方便,左大叔跟我去也是一样的。”
左宝树是田庄的管事,东家过来理应由管事接待,可谁让人家今天刚好成亲呢。
左庄头才要说好,却见左宝树身穿吉服从人群里挤进来:“还是我带东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