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为什么去你家?”
“线索。”他像多说一个字都会死。
妮尔等了一下,看他没有解释的意思,继续:“我不太明白。”
“哦。”
妮尔头大:“S。A。,我冒着危险带你出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言溯沉默几秒,平淡开口:“CIA取消欧文的军士下葬礼,因为他是双面间谍,还和当年AlexLaChance的10亿盗窃案有关。”
妮尔惊愕:“什……”
话音没落,被不想交流的言溯打断:
“他很清楚甄爱的身份,也很清楚她面对的困境,所以他很早前就为最后一战做准备,筹划甄爱的安全和后路。他刻意从甄爱身边消隐,却在大家都以为她失去所有保护的时候挽救了她。
他早有准备,所以他会在看似不经意的地方留下线索。”
妮尔回味半刻:“你说那段录音。”
“嗯。他说甄爱束起头发很漂亮。”
“是挺漂亮的,这话有问题?”
“不对。”他记得,银行爆炸后,他和甄爱一起养伤,有次欧文进门看见甄爱长发垂肩低头看书的样子,赞她漂亮,提议她不做实验时披着头发。当时言溯不经意多看她一眼,附和了一句,从此,她和他在一起时就散着头发了。
言溯说:“他喜欢她不束头发的时候。”
妮尔疑惑:“所以?”
言溯望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警灯,再度踩了油门:“甄爱的发带在我家里。”
四分钟后,汽车飞驰到了白色城堡。
妮尔回头望,夜幕中的环山公路上全是警车彩灯,像无数只巨型昆虫的眼,潮水般涌来。
她压抑住心头的诡谲,转身,城堡墙体在夜里格外森白,黑色窗子像人的眼洞,墙上被愤怒的民众涂了譬如“恶魔”“下地狱”“变态”之类的字眼。
渗得慌。
言溯好似没看见,快步开门进去。
Marie听到动静,很快跑出来。可怜的女仆吓坏了,始终跟在言溯身后轻诉:“先生,今天来了很多可怕的年轻人,在墙上乱涂乱画,我拦都拦不住,他们……”
言溯三两步上楼,冷冷清清:“你没受伤吧?”
Marie一愣,眼泪都快下来:“谢谢您的关心,当然没有。但墙全给弄脏了,太脏了。先生,您别生气,我明天找人来刷……”
“先别管它。”
Marie愕住,先生是不是气糊涂了,他怎能忍受脏乱?
警笛声入耳。
妮尔往窗外看,闪烁的彩灯像渐渐拉拢的鱼网,她紧张起来:“S。A。,前面不能走了。”
“车在后面。”言溯找到甄爱的发带,疾步下楼,随口对紧跟着的Marie道,“记得给Isaac喂吃的。”
Marie惶恐:“先生,您要出远门?”
彼时,言溯正好拉开城堡的后门。清冷的夜风吹进来,卷着他的薄风衣起飞,他似乎顿了一下,又笑了:“我是说,如果这些笨警察非要抓我坐牢的话。”
Marie见言溯走下台阶,穿着拖鞋就追出去:“先生,您是好人,您不会有事的。”
“谢谢,Marie小姐。”他没回头,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