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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自吃完了饭,确认手机电量充沛后,问成州平:“这几天食宿费,还有昨天住院费,多少钱?我没有你的微信,不能转你,你给我个付款码吧。”
成州平:“不用给我了。”
小松说:“那怎么行,我跟你非亲非故,不能花你的钱。”
成州平说:“以前你爸也很照顾我,就当还他了。”
小松说:“别总提我爸,他是他我是我。”
成州平说:“以后有机会你请回来。”
但凡说出以后两个字,在开口的瞬间,就默认了没有以后。
小松释然地笑了笑,“反正你们男的都爱当冤大头,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成州平想,她见过几个男的,就这么说。
她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这会儿四点四十,其它旅客才陆续下楼准备吃早点。
早晨的山里一点儿也不比冬天暖和,一出门就是大风,小松人都被吹傻了,她瑟缩着脖子,跺着脚。
成州平问她:“你没有别的外套了么?”
她身上穿着一件牛仔外套,已经是行李中最厚实的一件外套。小松摇摇头,“没了。”
她这趟旅程原本的目的地是长沙市,鬼知道最后她会来到这个距离长沙一千多公里的地方。
忽然耳边传来拉链的滑动声,成州平将冲锋衣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她被那件黑色冲锋衣,和它上面的烟草味包裹着。
小松双手套进冲锋衣宽大的袖子里,袖子空出半截,她伸不出手来。
她举着两只空空的袖子,在空中比划,“帮我拉下拉链。”
成州平一口气提起来,又空落落地落下来。
他说:“你转过来。”
小松听他的话转身面向他,成州平低头捏住拉链,向上拉去。拉链滑动的声音,莫名地清晰。
冲锋衣质地很硬,衣领立起来的部分戳进小松的脸蛋里,成州平把戳着她脸颊的衣领往外抽了下,他突然意识到这动作有些越界,收回手,说:“你自己整理一下。”
小松下巴动啊动,把衣领往外推。
成州平说:“你先去观景台,我去买烟。”
小松说:“好,那我去占个视野好的位置。”
今天一出门,她就确定一定可以看到。因为天气好的没话说,这都看不到的话,那真是不走运。
小松为了让自己暖和一点,一路小跑到观景台。
观景台的入口处有个红色房子,上面没挂售票处三个字,但开着一个窗口,小松走到窗口前,探头过去问到:“这里买票吗?”
老大爷说:“对的,门票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