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尽信吧。”司言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阿柔远去的背影,简短地说道。
“那你还骗她说你相信她。你这……”叶温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形容词出来,就那样干瞪着眼睛噎住了。
“我这什么?”司言眯了眯眼看向他。
“你这负心汉。”叶温遥道。
司言:“……”
“就你这词不达意的交流水平,在外面跟人说话的时候少跟我扯上关系。”司言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怎么就骗人了,不能尽信又不等同于不信。再说,这位阿柔姑娘也未必就全然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叶温遥不再纠结用词方面的问题,而是好奇地问他,“你觉得阿柔姑娘身上仍有存疑吗?”
“有。”司言确信地回答。
“怎么说?”
“我绝不相信她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之人。”司言笃定地说道,“你可记得,我在庙中说起故渊门收到求救信时,张夫人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记得啊。”叶温遥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疑惑,“你同阿柔姑娘交底的时候,不就说过,因这一眼才能断定她便是写信之人么?”
“不仅如此。”司言说道,“张夫人出身于医药世家,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名门闺秀,在张家当了二十余年的主母,其能力与魄力绝非寻常女子所能及。她若是有意想隐瞒写信人的身份,必不会暴露出这么一个破绽给我。我猜想,她本人并不知晓求救信的存在。”
叶温遥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
“张夫人应当是在一瞬间猜到了写信之人正是阿柔姑娘,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司言继续道,“可照阿柔姑娘的说法,她对张夫人应当是极为尊重的,那么为何在写下这封求救信前未曾与张夫人商量?张夫人又为何能如此信任她、维护她?还有,身为一个心怀敬畏的小辈,真的会当着长辈的面扯谎,说她原是张府婢女吗?”
叶温遥食指弯曲,抵在下巴上,做思考状,“有可能是她特立独行惯了,也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真实身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尊贵。而且……在张家护卫面前自称府上丫鬟,难道不是很容易被揭穿吗?她既然敢撒这个谎,就说明她知道这群护卫根本就不是张家人!”
司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沉声补充道:“其实还有最为可疑的一点。”
“什么?”叶温遥怔愣地道。
“距离烟云四州最近的名门正派是哪一家?”
叶温遥想了想,回答:“云影派……嗯?云影派?!”
司言告诉她,这帮杀手应当出身于云影派,当时看阿柔的反应,分明是不信的,甚至言语中都透露着对云影派的尊敬与维护。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向故渊门写下这封求救信呢?
筹谋
第二天一早,马车果然在庙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