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柔轻哼一声,说道:“油嘴滑舌。”
“此言差矣。”司言辩驳,“那只会耍嘴皮子的才能叫做油嘴滑舌,我却是句句真心。”
阿柔一时语塞。不过经过他这么一打岔,心中笼罩的阴霾倒是散去了不少,“说到闵川的流民,来阳到苔州这一路上倒是没见着。如今行至苔州地界,依然未见半分人影。莫非是烟云四州的官员终于出手安置流民了吗?”
流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遍地哀求的景象,阿柔是不想再看一遍了。但当这副景象真的完完全全消失在眼前,她却感到一股没来由的蹊跷。
如此一提,司言也觉得有些古怪。故渊门虽然消息灵通,但也绝非无所不知。
“难道是流民见进城无望,便收拾离开了?”司言沉思道。
“那也不可能走得这样干净彻底。流民之中有不少年迈之人,腿脚不便,根本走不远。”阿柔不认同。
两个人苦苦思索半天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来。
也许真的是因为烟云四州的官员突然转了心性,愿意敞开城门接济他们了呢。
……
承王带兵赴西南剿匪,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浩浩荡荡三千多人的行踪也根本无法隐藏。因而,当李晁奚带着军中几个亲信准备入城时,却发现苔州知州柳如周早已恭候在城门口迎接,不可谓不贴心。
当晚柳如周便设下接风宴,为承王和将士们接风洗尘。
这样无趣又冗长的活动,阿柔自然是推掉了,反正她本来就不是承王的手下人,也不必参与这种应酬的场合。
令她没想到的是,连司言也没有参加。
“怎么抛下你家殿下不管,倒来与我闲逛了?”阿柔看着这张简直快要看厌了的脸,颇为无奈。
“我与承王殿下是合作互利的关系,而非上下级,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围在他的身边吧?”司言说道。
“可我听说,祁照今日也会出席宴会。承王殿下如此年轻,难保不会在老狐貍面前吃亏。”阿柔友善地提醒。
“若承王殿下连这等场合都应付不来,我当初也不会选择辅佐他了。”司言一点也不担心,“再说,圣上有意打压祁照,他早已自顾不暇,这会儿巴不得求着承王殿下在圣上面前为他多说两句好话呢,哪来的心思使绊子?”
阿柔抬了抬眼睫,“有个问题让我疑惑许久了,你究竟为什么要辅佐承王登上那个位置?从实力来看,不管是怀王还是太子,都比承王的胜算要大。”
“表面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司言说道。
“表面上?”阿柔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