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皇遗愿……”
鸾安太后深吸一口气,过来良久缓缓摇头,坚定道:“都这般时候了,顾不得那先皇遗愿,保命才是真。”
没有什么比保住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了,没想到这个道理她临死才悟过来。
至于天下苍生……呵!
仲书杰见太后心意已决,再多劝说也无用。
连忙道:“这件事情过后再论,姑姑现在主要是养好身体。”
他转头看向张暖:“劳烦姑娘了。”
张暖点点头,走到鸾安太后的床前。
妇人久病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眼中划过一抹警惕:“你是何人?”
没有等仲书杰介绍,张暖清冷的声音就在这充满草药味儿的大殿中响起 :“一个你无需有任何防备的人。”
言罢,不容她拒绝,葱白玉指就已经搭上了那枯瘦的手腕。
片刻之后,张暖收手,指尖一转,变戏法一样的出现了一根银针。
在鸾安太后还没有反应,额头和胳膊上已经矗立了数十根银针。
动作之快就连仲书杰都没有反应过来。
鸾安太后正要反抗的时候,被仲书杰轻轻按住了:“姑姑,这位姑娘是侄儿招来的炼丹师,虽然不是倪霞大师,但也不会比倪霞大师差。”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张暖。
张暖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比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她的毒我能解。”
仲书杰和被扎银针的鸾安太后的面色一喜:“姑娘此言当真。”
“当真。”
张暖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一挥手将她身上的银针尽数拔掉,原本毫无力气靠在床头的鸾安太后突然猛地起身,在床边大口大口呕着黑血。
“姑姑!”
仲书杰紧张的拍着她的后背,管事宫女连忙拿来清茶和帕子。
“太后娘娘,您怎么样了。”
在大口大口呕出一堆黑血后,鸾安太后如获新生。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脑袋清醒许多了。”
寝殿中的药味儿本就浓重,如今再加上这毒血的腥臭味儿,张暖还真有几分受不了。
她大步走到窗户面前,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