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日,他就会过来。”韩韫玉似乎很肯定,他倒是担心他的伤势,习武之人对骨骼要求极其严格。
若伤后不能恢复如初,对他将是何等打击。
十月中旬,冷风瑟瑟,北风透过窗格侵入房里,令人感到寒凉。
韩韫玉让听雪给苏希锦搭了件酱红色白毛披风,“近日降温,回去多添两件衣裳。”
披风修长贴身,帽沿和领口缝了一圈白色狐毛,“你还有个妹妹?”
苏希锦问。
否则如何解释这么多女子服饰?
“我娘的,”他眉宇温柔,见她欲推辞,笑道:“衣裳若不能穿在人身上,便失了作用。”
他瞳孔漆黑,眼神澄澈,仿佛眼前不过是件寻常外裳,一丝留念也无。
苏希锦抿嘴,认识多年,从未听人提起过他娘亲,此人仿佛是韩府中人的忌讳。
怕揭人伤疤,也怕过界,她没问。
回到府中,竟在门口遇见了林舒正,几日不见他清减了许多,妖艳的五官更添了几分媚惑。
“去韩家了?”他刚下马车,斜靠在门壁处,神情晦暗不明。
苏希锦点头,“外面风大,先进去。”
他却一动不动,声音暗哑:“婚期定在何时?”
“还没定。”
“你喜欢他吗?”
苏希锦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韩韫玉。
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却无从答起。因为从未思考过,潜意识也不想思考。
她不喜欢被情感束缚的样子。
如前世一般,无牵无挂,自由自在才是她心所向往的生活。
“没想过,”她抬头看天,如他一般靠在墙壁上,“顺其自然吧。”
这颗心恐怕是石头做的,林舒正内心苦涩,“以前我说娶你,你总当我开玩笑;你说表兄妹不通婚,我亦当你不懂事。到底是有缘无分。”
他神情灰败,以往明媚的狐狸眼里黯然一片。如果他不是玩笑般的语气,或许纠正她的古怪观点,是不是结局就不同?
苏希锦抑制住心里的难过,郑重其事:“表哥,你永远是我兄长,不因外物而转移。”
可他现在最烦听到表哥、兄长之类的话。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他怒骂,突然转身将她搂进怀里,轻声笑道,“表哥就表哥吧,总归一辈子不会变。若是相公,说不得哪天就和离了。”
苏希锦愕然,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潇洒恣意的话弄懵了,哪有婚都没结就说和离的?
“咳,咳咳。”身后传来凌霄断断续续的声音。
苏希锦推开林舒正,回头望去,就见凌霄坐在马头捂嘴咳嗽。身后的窗幔轻掀,韩韫玉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映入眼帘。
“小姐书掉了,大人不放心,硬要亲自送来。”
苏希锦看看面带笑颜的林舒正,又看着幽深沉寂的韩韫玉,只觉得一盆狗血兜头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