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希锦如往常一样开堂。
“既是盗窃未遂,自不会处罚过重,”苏希锦看着堂下两人,拍了拍桌子,“来人,取德行带来。”
所谓德行带,外观与乌丝带一样,无甚差别。只不过带子上多了几个字。
“将德行带给他戴上,”苏希锦一指贼人。
逐日上去将黑色带子,系在他头上。带子上明晃晃两个“盗窃”字体,让人一观便能看出此人劣迹。
男子虽不识字,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物,脸涨得通红。
“此带名为德行带,因你犯了盗窃一罪,是以上面标有’盗窃’二字,”苏希锦好心解释,“你需日日戴在头上一个月,寝食不可摘。凡私自摘下,见一次罚二十板。下去吧。”
那人如蒙大赦,低头抚额跑开。
外间有人见状,互视一眼,不动声色退后。
队伍一下子就少了一半,苏希锦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中冷笑连连。
这带子就如贞洁带一般,显示着他们的罪状。令他们抬不起头来。
此其一。
其二,这带子与乌丝带同色,而乌丝带被当作神一样供奉,是不允许刻字、损坏的。
她让人在上面写“盗窃”,“抢劫”等字样,表面是惩罚犯人。实则是打乌衣教的脸。
今后有多少人犯罪,他乌衣教就有多少根带字的带子。
“大家可听到了?”她板着脸,对府外之人宣布,“以后凡犯罪,除开律法规定之惩罚后,均需戴上这根带子。依律犯罪大小,所戴时间不定。”
众人神色彷徨,莫不感到恐惧。
平民百姓担心丢人,乌衣教众担心毁坏教内规矩,被责罚。
又走了一拨人,苏希锦十分满意。
若在现代她可能还会考虑名誉权,自尊心什么的。现在则不用。陈国审判者自主定罪,弹性极大,怎样效果好怎样来。
水面清幽,画舫飘荡,带着悠扬动听的琵琶声。
画舫中,一群人金樽清酒,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咱们美人在怀,喝酒纵乐,休闲快活。”木参军笑吟吟开口,“可怜苏大人还为案子忙的焦头烂额,彻夜不眠。”
司理参军也笑,“整个惠州只有她通判府开着,百姓不去找她找谁?说起来还是咱二爷方法好。”
被叫做二爷的中年男子嗤笑,“她不是想审案吗?就让她审。诸位吃好喝好,等着看笑话便是。”
说起来他还为她准备了一项大礼,按说也快收到了。
“范知州怎的没来?”二爷扫了一圈,翘着二郎腿问。
木参军讥讽,“又病了。”
这位范大人胆小怕事,苟得很。
二爷撇了撇嘴,显然也看不上对方。
几人狼狈为奸,人各自好笑,突然,“二爷,不好了!”
有人来报。
“咋咋呼呼的,死人了?”二爷旁边的人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