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梨手忙脚乱为他擦拭,“还不是怪你经常捏他,现在一看见你就流口水。”
林氏乐了,缓过神才问她在韩家习惯不习惯。
“习惯,”苏希锦道,“除了咱们家和衙门,就对那里最熟了。”
什么时候还开得起玩笑,林氏白了她一眼,心下却松了一口气,“他们家大业大,人口简单,不比我们家单纯。你也是命好,上面无公爹婆婆,只跟韫玉关起来过日子就是了。”
说起公爹,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听说你们成亲那天,你公爹也去了。到底是父子……家和万事兴,你既然嫁过去,看能不能说和一下。父子哪有隔夜仇?若少了隔阂,韫玉说不得也开心些。”
苏希锦表示无能为力,“这事关乎朝廷政见,是师父做的决定,跟一般家事不同。”
再说韩庚遥苛待嫡子,纵容妾室伤害韩韫玉,又没养过他,凭什么因着一句“父子”就得原谅他?
那这代价微妙也太轻了些。
难不成韩韫玉前半辈子受的苦,就因为一句“父子”而烟消云散?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不心疼他,她还心疼呢。
林氏被“政见”两字吓到,甚至都忘了她口中的称呼,“既是政事,那娘就不说了。左右娘都听你们的。”
她这人有个优点,自己不懂的就不多说,也不瞎出主意,全心全意信任女儿。
“听说韫玉三婶也回来了?”林氏又想起一事,“她是个能干的,阿锦日后有内宅之事,大可向她请教。”
至于听谁说的,自然是林氏的好闺蜜伯爵府梁夫人。圈子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女儿知晓。”
苏希锦与韩韫玉在苏府住了一日才回韩家,彼时韩国栋已去福宁殿上早朝。
苏希锦与韩韫玉成亲,作为当事人放九天,而直系亲属的韩国栋跟着放了三天。
朝中事务繁多,尽管有这九天假期在,两人怕公务堆积如山,还是将案卷搬了出来。
一房两案,夫妻两面对面处理公务。
这日韩韫玉外出,她正在寝房看书,突听花狸说二姑娘来了。
话音方落,就见韩颜玉从门口跑了进来:“大嫂,你现在有时间吗?”
苏希锦用镇子将书压住,回应,“可是有什么事?”
韩颜玉摸着脑袋,讨好一笑,“大嫂,可以给我看看女官服长什么样子吗?”
她从来没见过女官服。
“你不说我都忘了,”苏希锦一拍脑袋。
被韩韫玉纠缠几次,她都忘了看陛下赏赐的女官服长什么样子。
正叫人去拿,花狸又报道说三夫人来了。
韩颜玉立马慌乱往外跑,“大嫂,千万不要告诉娘,我在你这里。”
跑到一半又退回来,在房里找起藏身之地。
无头苍蝇一样,看得苏希锦直乐,指了指自己背后的衣橱,刚引着她藏好,就见费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