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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从里间走出来,对他恭敬道:“皇上下朝了。”
萧应循轻轻“嗯”了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马上又看了过去:“凌宛的脸怎生如此红?”转瞬又道:“莫不是生了病!”又去吩咐候在一旁的内侍:“速速去宣御医……”
“皇上不用。”顾凌宛阻止他道:“我没有生病。”他说着,抬手摸了摸脸,道:“我刚刚睡热了。”
萧应循还是不放心,他起身,走过来,伸出手探了探顾凌宛的额头,在确定下来他没有发烧后,方才放心下来,坐回了龙椅上,顾凌宛的心声也随之飘了过来【我的脸红,是因为被做的那个春梦给羞臊的。】
萧应循持奏折之手微滞,心下不禁生疑:春梦?春梦之境,一人难以独成,那另一人究竟是谁。
顾凌宛有些郁闷的坐在萧应循身旁【我一定是整日就在这一对双胞胎兄弟身旁晃悠,所以春梦中是他二人。】
萧应循压了压嘴角。
青年的春梦中之人居然是本王。
顾凌宛【要命的是,把我按到床榻上,要那什么,我居然都不知道反抗,就算梦中,可我也不是傀儡啊,怎么就逆来顺受了呢!太没出息。】
萧应循:于现实而言,青年若能不知反抗,那便甚好。
顾凌宛因为做这个春梦,心情不好了一整天,从御书房回去后,他决定跟萧老二分开睡,不过在分开睡之前,他需要先把萧老二头上的小辫子都给拆开了。
萧应循以帝王的身份先借口离开,吩咐内侍们将清晨拆开的小辫子,按照原样,个数都给重新编织了回去。
此刻,顾凌宛坐在床边,正在拆着萧应循头上的小辫子。
今日他一回卧室,宫人就向他汇报已经为萧应循灌了食,所以萧应循免去了遭那份罪,不过此刻,他又多了一份罪需要遭。
“呀,又给扯掉了一根头发!”顾凌宛歪过头来,瞧瞧面无表情沉睡的男人,旋即说道:“萧老二昏着也有好处,否则被我这么揪头发,那张冰山脸早就结了一层寒霜了!”
顾凌宛急着给萧应循拆完这一头的小辫子,手又没轻没重的都给扯下十几根头发了,萧应循被气的恨不能起来,把青年的手都咬上他的齿痕。
顾凌宛低着头拆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全部拆完,他吐了口气:“以后我再也不给萧老二编小辫子了!”
萧应循被他将头皮扯的也生疼:本王记住你说的话。
男人鬓角处有一缕发丝被缠绕在了一条小辫子上,顾凌宛费了好大劲去拆解,却始终未能成功。此时他已然失去了耐心,索性找来一把剪刀,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条小辫子连同那缕头发一同被剪了下来。他看着手中的辫子和头发,自言自语道:“萧老二的头发如此厚实,剪掉这一缕不会影响整体美观。而且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日后即便醒来,也不会察觉到自已少了一缕头发,更不可能知道是我所为,哈哈!”
岂会不知!萧应循心中愤懑难平,北芪国断发乃国丧之仪,却被他如此轻率地剪断一缕!
“我们分开睡。”顾凌宛抱起一床被褥放到地上铺好,然后将床榻上的男人弄到地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