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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深闻言,面露失望之色,“二哥,你怎么……”
怎么成这模样了。
五皇子心有不忍,叹息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
当年机敏聪慧的二皇子到底已经不再了,原是这五年的磋磨,早将人的心气磨平,成了个庸人。
萧知遇听他语气,只垂下头去。
两人默不作声等了许久,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安国公出了门,朝两位殿下躬身施礼,便又离开,从头至尾未敢直视两人一眼,恭敬有加。
在恪尽臣子本分这一点,安国公可说是无从指摘。
身居侍中一职,且是当朝淑妃的母家,却从无落人口实之举,与四皇子也无多私交。原先陆太师被杀,朝中曾有人怀疑皇帝下一个要收拾的便是这居于次位的权臣,没成想居然被重用到今日,可见谨慎。
萧知遇与萧容深皆忍不住瞧了眼安国公背影,各怀心思。
屋里的皇帝看两个儿子在外,便道:“你们兄弟二人都进来吧。”
萧知遇落后萧容深一步,进了书房,就见太子也在,提笔在旁,往折子上写字。想来是南衙十二卫大统领已定,太子正拟诏书。
皇帝看了看萧知遇,也不问为何回门不见裴珩陪同,只说道:“你身子骨弱,既入了睿王府,便在睿王府休养,不必时常过来。”
萧知遇垂头道:“儿臣怎么说也得来给父皇请安的。”说着提了衣摆跪地,给父皇叩了头。
皇帝“嗯”了一声,抬抬手,允他起身。
萧知遇却不动,额头贴着地面,“另有一事,还请父皇恩准。”
“哦?你说。”
“贵妃病逝多年,知遇禁于翠微院,没能在贵妃灵前尽孝,也从未去陵前祭扫,实在愧疚。求父皇开恩,允我去母亲墓前拜祭,略尽孝心。”
他这番话在心里打了好半晌的腹稿,言辞恳切。
宫中少有人敢在陛下面前提贵妃,皇帝这回倒并未动怒,看了跪在下面的萧知遇一眼,“皇陵有专人看守祭奠,你母亲的身后事一直很好,你无须为此自责。”
萧容深也劝道:“年末宗室皇亲一同祭皇陵,二哥到时同去就是了。”
萧知遇没有说话,依旧跪着。
无论如何,让一个年少就失去母亲的孩子,不能去墓前尽孝,多少叫人于心不忍。
皇帝想起与贵妃的恩爱过往,终于松了口:“也罢,皇陵平日不得随意进出,今日你既有心,便去祭拜,了了你这桩心事。”
萧知遇连忙谢恩,恭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