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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成年沈从辉的身上,那是李钦迟第一次听沈从辉弹钢琴。
也是第一次,沈从辉主动向他提起了自已不为人知的往事。
琴声在时间的流逝中悄然停止,但大厅里却没有响起应有的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稳坐高台的家主身上,就连沈从辉自已也不例外。
掌权的上位者并没有说话,现场一时寂静无声,满布压抑的气息。
良久,沈渊北才开口点评道:
“呕哑嘲哳,不堪入耳。”
现场再次静默了一瞬,众人齐刷刷看向了沈从辉,然后又快速挪开视线。
沈从辉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他父亲脸上的不耐和厌弃怎么都遮盖不住,似乎是在说
“不成器的东西”。
其余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脸上的表情未变,只笑着转移了话题,留下沈从辉一人独自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
李钦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长腿一迈,直接带着沈从辉离开了宴会厅。
没人在意他们的去留,故而他们走的也非常的顺利。
一路上,沈从辉都很安静,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甚至于连委屈都未曾表露出一丝一毫。
但刚回到房间,他就把自已给锁了起来,就连李钦迟都不让进。
李钦迟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李钦迟觉得差不多了,他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李钦迟敲了三次,每次只敲了三下。
在最后一声敲门声响起后,门内才传出咔哒的声音。
沈从辉把门打开了。
但李钦迟却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停在门口,缓声问了一句:
“少爷,我能进来吗?”
他的语气很轻,也很缓,门只是被推开了一小条缝隙,他看不见沈从辉,但他知道沈从辉此刻就站在门后。
两人之间隔着一扇可以掩盖一切的实木门,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相互对立,一如以往沈从辉进入他的房间时。
那个时候的李钦迟并不明白,哪怕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沈从辉每次进房间前都会在门外待一会儿。
直至此时,他都无从得知站在门外的那几分钟里沈从辉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位置彻底调了个个儿,这次,沈从辉在里面,李钦迟在外面。
从被动变为主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他好像有些理解沈从辉站在门外时的那种心情了。
门内的沈从辉没有说话,但却把卧室门又拉开了些,其意思不言而喻。
李钦迟推开门走了进去,沈从辉背对着他,始终没有转过身。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房间外射进微弱的灯光,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滤镜,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