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文总结了,只要有斓鸢仙君的表文送过来,闵岳神君的工作量就会骤减,神君能盯着斓鸢仙君上呈的表文看上半天。
神君不找活干,寥文仙君也能喘口气儿。于是寥文就拜托画麒每天都去找斓鸢仙君要奏表。
起初闵岳神君也问过,为何斓鸢仙君的奏表不是七天一封而是每天都有?寥文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道——斓鸢仙君爱岗敬业堪称六界表率。
闵岳神君闻言,一下就想到了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似乎她是挺爱岗敬业的,于是也就默许了,甚至每天都还很期待,似乎透过她胡编乱造出来的表文就能看见她的人一样。
画麒将文书交给寥文,寥文接过以后随口问了句:“有吗?”
画麒点点头:“压在最下面。”
寥文拍了拍这一大摞子文书,眼珠转了转,抽出最下面的那本,塞进了中间。
画麒瞅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搬起一大摞神君批示好寥文也整理好的公文动身回了三十三天。
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马。哎……天马都累瘦了,弼马温都拿眼睛剜过他好几次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过年神君总不可能还不回三十三天吧?画麒掰着手指头,巴巴地盼着赶紧过年。
寥文仙君回到草棚的时候,闵岳神君已经从竹林里出来了,寥文望着神君送出来的一大摞需要他整理后派发下去的文书就觉得腰膝酸软……
谁能想到呢,他飞升之前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宰相!二十八岁就做了宰相的寥文最后因为想要改革被政敌迫害暗杀了。不过他的政见得到了施行,他也因此功德圆满位列仙班。
寥文仙君悲苦的腹诽:能把他这么一个鞠躬尽瘁的宰相给累得见到公文就想吐,闵岳神君也是个人物了。
“寥文,怎么没精打采的?”
“禀神君,小仙昨夜忙着处理公文,睡晚了。”寥文仙君眼睛里直冒精光,心里想着,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闵岳神君闻言,接过寥文手里新的文书,随口嘱咐了句:“也要多注意身体。”
说完就拎着公文回了竹林。
寥文不可置信地望着闵岳神君远去的背影——就这样?不说点别的了?我那个!寥文心塞得都想要就地打滚了……半边脑袋都觉着木了……
闵岳神君回到竹苑,给一只空花盆浇了浇水,看着厅里挂着的画像又出了会儿神,接着就如同每天一样开始批阅公文,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好受一些。
批阅到阿鸢送来的表文时,他突然僵住了,盯着最后那一行工工整整的小字看了好久好久——添衣加餐。
……
“你为什么总让本君添衣加餐啊?”
“因为画麒每天都问。”
……
闵岳神君看着那行小字,一腔的热血好像都被酿成了醋,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一波一波涌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