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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许还顾念着你曾经指尖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点点好,闻爷爷的养育之恩,你的救命之恩,可是现在一看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连自己都糊弄不下去了,况且我在德国也救过你,就算咱们两两相抵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人循循善诱只为了摆脱自己,闻予满心的凄凉难过。
“南南,当年那件事是我的错,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亲疏远近孰轻孰重分的很清,我懂,也能理解,若是我为了朗希向丞西求情,他……”
他不会包庇,他会跟她共同承担,再说她也做不来这么恐怖和触犯法律的事。
她有些编不下去了。
闻予听着她说了一半的话,若是陆丞西,若是她,他们不会像他们这样。
“闻予当年你没有选择我,我不怪你,所以今天我无法选择你,也请你理解并成全我好么?”
明明是最理所应当的事,可是到这里,他才发觉自己是那个拿不起也放不下,做不到她那样洒脱,说放就放的人。
“南南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138、覆水难收
南归看着对面一脸凄惶的闻予,一时觉得无力,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呢,他应该是最懂的啊。
“闻予,我觉得这种事别人兴许不懂,但你应该是最明白的,11岁我来的闻家,就见你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大学如何后面我就不清楚了,就说高中,喜欢你的人追求你的人数不胜数,可是你应该深有体会,如果被不喜欢的人一味地的追逐,对别人来说就是一种困扰,让人厌烦。”
“你厌烦我是么?”闻予不安地看向她。
南归受过这种伤,每个人的真心都是可贵的,她哪怕不会接受也做不到践踏别人的真心,“我不会厌烦付出真心的人,我只是厌烦勉强我的人,我喜欢你的时候可曾有一丝一毫勉强过你?”
闻予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她的坦白和直接就这样无遮无掩的摊在他面前,他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可是我的感情只有一份啊,给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去回应别人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机会,你难过,我也为难。”
“而且,如今知道了当初是我一厢情愿的错把恩情复杂化,谁能想到,十多年后不过是功过相抵,虽然你包庇了别人,再怎么说你也伸手救了我,那天若是没有你恰好遇到,我可能……”
“求你别说了。”是啊,若不是他刚好碰到,他不敢想,当时能将这一页轻易翻过,不过是不在乎,13年后却变成悔恨成倍的反噬回来。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当时你们若是好好跟我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算了的,只是多年后这件事翻出来,让大家都不好看。”
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怒目相向,更没有仇视大大吵大闹,只是冷静的表露自己的心意循循善诱的让他放弃。
世上有时候最伤人并不是恶言恶语,而是漠然,恨都懒恨,计较都懒得计较,少年时的自己能叫她伤心,何尝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所期盼,如今她是无所希冀所以也不会失望。
“这件事我会对你有个交代,过往的一切我都会补偿你,十倍百倍的补偿,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我会受不了的。”见过被你偏爱的样子,感受过你的温柔与关心怎么还甘心回到毫无人气冰冷的枯井中忍受孤寂。
南归知道今天是注定没结果了,那也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回去吧。”再有一年,她不知道他如何,反正自己是解脱了。
回到韵园,闻予一头扎进书房,南归准备睡了都没见他出来。
期末考后,南归班成绩不怎么理想,怪上火的,当班任真的是好操心,不过还好下学习就卸任了,而且可以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北城。
她收到了一张请帖,看着上面印着的名字她迟迟不能回神,朗希和郭书亦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居然没告诉她?
郎希什么时候出来的?不是要春节过后么?这两年哪怕朗希不见自己她也去了几次川省,结果不无意外都跑了空。
南归联系不上朗希就联系了郭书亦,得知是真的时候很替他们开心,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朗希出来居然没有告诉她,而且跟郭书亦要结婚自己竟然也不知道。
心里一时难受极了,好像被最好的朋友抛弃了,她抓着请柬,看着上面的字,同事看她呆着不动凑过来一看,以为是前男友要结婚送的请柬呢,劝她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直到裴语过来叫她吃饭。
“你也收到了?也是,你们关系那么好不收到才怪呢,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走到一起了。”
原来裴语也收到了,她顿时心里空唠唠的。
晚上她没回韵园,闻予没有接到她,电话也联系不到。
南归坐在兰苑的沙发上抱着大毛轻声问着:“丞西,你说她为什么不联系我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这么多年,我家人朋友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为什么还是留不住呢?”
“闻爷爷不在了,姥姥在老家,你也走了,朗希现在还不理我了,我现在好像一无所有,好失败啊,是我的问题么?”
大毛在她腿上“喵喵”叫着,二毛是个没心没肺的在跑酷,她每次不想回韵园的时候就会回到这里呆坐着。
好想陆丞西,最近他的包裹也少了,人也联系不上,现在到哪啦?
晚间闻予来了电话,她终于接了,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