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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都没能将久别重逢,被浓重情绪包围的二人惊醒。
155、恐慌至极
闻予看着眼前抱在一起人的,心如刀割,再摸摸心口昨天明明还是满满的,今天居然空了。
好像全完了,只要陆丞西回来,就全完了。
譬如朝露,转瞬即逝。
此时他能做的就是悄悄退出去。
陆丞西看着眼前他一眼看到大的人,从小姑娘变成了大人模样,不过人生三十载,将别人一辈子都经不着的事,全受过了。
这是他十二岁带出荒山的人啊,是他从暴、乱中拽起的人啊,是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就难成这样呢?
眼中心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心疼,他以为自己离开她就不会为难,可是她过得不开心。从小就被恩情裹挟,恰巧她又不是个凉薄无情之人,反而重情重义,注定了她长大要背负一身的人情债,他可以跟她一起还的。
需要他时,他一定在,他的存在让她为难时,他就消失,不会给她造成半分困扰,就算自己难过的要死他也不忍心看她难过一丝一毫。
世上安得两全法,自古忠孝仁义就是两难全的,总要舍弃一个。
闻予在外头吹着冷风,胸口的破洞子呼啦呼啦的被风口灌着,路过来帮忙的人看着灵帐外杵了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人都惊奇万分,席江问他是哪位,闻予难过又尴尬,自己算什么?陆丞西没来他还能当个外孙女婿,他来了还有自己的地儿么?
南归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他好想好想进去安慰她做她的依靠,可是没这个机会。他只能狼狈的孤零零的伫立在这,不知该何去何从。
南归哭够了,情绪稳定下来了,也渐渐恢复了理智,退开陆丞西的怀抱,他现在不是自己的了。
“抱歉,刚才失态了。”陆丞西听着这分外疏离的话,攥着手,只能默默承受。
“你怎么来了?”哭过的鼻音好浓。
“之前怕姥姥有事,我跟两旁的邻居留了我的紧急电话。”
南归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有心了。”
他想把话说清,但是这种场合,谈论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什么的就太不合时宜,等到一切结束他要把一切说清楚,既然他的离开并没有让她过的多好,不如试试两个人一起面对,只要她愿意,心里还有他,他什么都不在乎。
席江一进来看到帐篷中多了一个人,好奇问了一嘴,陆丞西只能以朋友自居,席江就没有再问,只跟南归说,帐篷外站了一个人等了好久,问他是谁他又不说,只说认识你,是奔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