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楚岁安有点晕晕乎乎的。
她感觉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细致地照顾过。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给她看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同时递给她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宋少特意强调要告诉您,如果吃完药后不退烧请直接联系我,我们这边开车送您去医院。千万不要客气,宋少让我和您说,他给了我们加班费的,如果您不使唤我,他这钱就白花了。”
“对,您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直接微信发给我。接下来几天我会准时来给您送餐。”
一连串话砸下来,楚岁安晕头转向。她耳边是旋转飞舞的“宋少”“吩咐”,这些词又熟悉又陌生。
“……好的,麻烦您了。”她最后只说出来了这句话。
“应该的。您太客气。”男人鞠躬,从她的房子里离开,从头到尾都十分恭敬。
留下楚岁安看着一桌用保温桶打包好的餐食和各种各样贴着便签纸的药,思绪陷入持久地混乱。
宋裕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
原来别人都叫他“宋少”的吗?
这是在瑞典吧。同国内离得多远。
宋氏的产业,看来在瑞典也是有分布的。没准自家老板什么时候还和他们合作过。
虽然之前有诸多想象,但这确实是楚岁安再一次十分清楚地体会到宋裕家里的财力。
上一次对宋裕的经济状况有具体感受的时候,还是他在广市邀请自己搭乘宋家的私人飞机。
楚岁安的睫毛被粥蒸发的热气沾湿,她吸了吸鼻子。嗅觉也有些失灵了,但是心却愈发敏感起来。
她拿起勺子,盛起一勺粥,放进嘴里。
咸的,有菜有肉。
好像还有别的配料,但是她吃不出来。
胃空着的时候,她只感到恶心想吐。可温热的粥下肚,才感觉到烧心的饿。
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
好像人的心也是这样。
。
拜楚岁安多年的粗糙生活习惯所赐,她的身体素质实在还算不错。
她很少吃药,基本上不去医院,有病都是自己扛着——当然,在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她大概是为了体验痛苦才选择忍受。
而且常年东奔西跑,不管条件多么艰苦,拍摄环境多么恶劣,楚岁安都是一个人扛着那么重的行李,她的身体早就锻炼出来了超乎常人的耐受能力。
这一次发烧来得突然,是好几年来的头一场,叫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那天她把宋裕给自己的餐食都吃完了,消化了一会儿她给自己吃了药,之后就去睡觉了。
这期间宋裕给她发过几条消息,她随手回了几句,顺便表示了感谢。
“你要真想谢谢我,就早点睡觉,别让我惦记。”宋裕现在对她说话,已经完全不遮掩上心和暧昧。